王飒提前半小时赶到李威威指定的地方，在小区门口等一会儿，李威威发来信息，让他先进去，去客户楼下等他。

这是一个老旧小区，一共两栋楼，客户在进门的那栋，所以进小区后没走几步就到了客户楼下。

王飒在楼下等李威威的时候听见了打骂声，不知道是哪家传出来的。

因为不在这儿住，就没在意事态的大小，王飒低头扣起了手机。

到李威威来，没有了摔打声，骂声还没停。

王飒跟着李威威上楼后发现，发出打骂声的就是他们要去的客户家。

原来打骂声是这个屋里的中年女人发出的，她和需要帮助洗澡的那个人是父女关系。

门一开，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

王飒邹下眉头，有点后悔，那么快答应李威威帮这个忙。

多亏他已按李威威的要求提前带好了口罩，不然，可能会干呕。

这是一套小两居室，屋里就父女俩，王飒他们进门后，女儿还在凶爸爸，但现在是带着哭腔，像哀求，更像抱怨：

“我给您洗不方便，找人来洗您不愿意！”

“不洗您又嫌脏，我的亲爹哪，那您让我怎么办啊！”

父亲丧失了语言功能，但脑子像是清醒的。

所以，他用眼睛瞪女儿，嘴里发出呜呜声，使劲敲轮椅。

王飒发现，刚刚在楼下听到的打骂声，骂声是真的，打声是摔打的东西。

女儿摔的是沙发旁边的垃圾桶，爸爸坐的轮椅在卧室的阳台上。

李威威没有任何不适，一幅很熟练的样子。他把双肩包放到一个角落里，一边用笑声和客户打招呼，一边走向需要帮助洗澡的人。

李威威蹲下去和那个女人的爸爸说话：“孙爷爷，我们是来给您洗澡的！”

轮椅上的人“嗯”一声。

女儿戳一下李威威，示意李威威出去一下。

王飒跟着一块去过去了，女儿说：“我先把钱转给你们，一会儿洗好后，给我说下就行了，我还有点其他事，先走了。”

李威威说：“行，孙姨，您先走吧，还和之前一样，洗好后给您发个视频，您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给爷爷洗的！”

“孙爷爷”、“孙姨”，啊！原来李威威和他们早就熟识了啊！

孙姨把钱转给李威威，把给父亲要换洗的衣服找好交给他们，说些感谢辛苦之类的话就走了。

李威威搀着孙爷爷进卫生间，王飒跟在后面，不知道该干什么。

李威威：“孙爷爷的身体还行，稍微扶一下就行，待会儿洗的时候，注意别滑倒就行了。”

王飒：“嗯，但是你不是第一次来吧？看你和他们挺熟悉的啊！”

李威威：“嗯，我来这儿算这次，是第三次了。”

王飒：“啊！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个活儿挺稀罕的，我之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活儿哩！”

李威威：“呵呵，这个在国外早就有了，最近这几年才传到国内。”

王飒：“那谁给你说的这个事？不是你自己找兼职找来的吧？”

李威威笑：

“你猜对了，是我一个老乡介绍的，这个活儿一般都在家政那块儿，我老乡是在社区做养老的，有一段时间，约洗澡的人多，她忙不过来，又怕丢了客户，就让我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