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竟然哽咽了……

“方芳真是命苦！她3岁时爹妈离婚，爹妈很快都再婚，姥姥把她养大，16岁出来打工、做生意，22岁结婚，25岁得病，所有亲人都弃她而去！”

“这孩子想死都没有力气，除了胳膊，她全身失去知觉！”

“我是她请来的第十四个护工，其实我也受不了她情绪失控时一天到晚的嚎叫，她骂人，有时整夜不睡，也不让护工睡，有时一睡睡很久！”

“唉，我是可怜她啊！不然也早走了！”

“麻烦你们，好好给她洗，这姑娘生病前很爱干净！”

王飒、谢明皓、王美华也有点可怜方芳了。

护工，继续复述。

“这套复式房子，260平米，是方芳婚前全款买下的，她生病前正在备孕，也准备在房本上加上她老公的名字，但是，一场病，让所有人的心思都现了原形。”

“我是方芳姥姥找来的护工，方芳姥姥年纪大了，一是体力不行，二是见方芳这样，她受不了，她来过几回，差点伤心死！“

“方芳有舅舅也有舅妈，但舅妈不让来照顾方芳，连看都不让，说是晦气！”

“唉，真是可怜啊，这孩子！”王美华说。

方芳瘦的像纸片一样，王飒和谢明皓用个软拖很轻松的就把她抬进浴缸。

护工试下水温，说：“还行，多泡会儿，洗干净点。”

谢明皓去方芳后面给她洗头，王美华在她侧边给她往身上淋水。

方芳一直闭着眼，脸上还是苍白，她躺在软拖上，细长细长的。王飒看着她，也突然感觉她好可怜，拼搏努力了这么多年，竟然换来的是这种结果。

方芳的事他们知道的已经太多了，现在反而说不出安慰的话了。

方芳闭着眼，以为她在享受。

突然，她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洗了，不洗了！洗干净了干啥用！他们都走了，都走了，我洗干净了给谁看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用仅能动的双臂推开王美华为她淋水的手，推几下王美华，又把手伸向后面，推正在给她洗头的谢明皓。

王飒他们被吓住了。

虽然护工已经提前说过方芳现在有时很绝望，但这绝望的表现来的还是有点突然。

护工听到叫喊，快步赶来。

她蹲下去拉住方芳的手，无限怜爱的看着她说：“不怕不怕方芳，姨奶奶在呢，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在，你放心吧，方芳，我不会走的！”

护工轻抚着方芳的脸和头，她安静下来，但很坚决地说：“不洗了，费用照付，让他们走吧！”

王飒给方芳盖上一条毯子，示意谢明皓、王美华跟着他出去。

三人走出门外，商量下面咋收场。

王飒说：“先等下，要是实在不行再收摊！”

谢明皓说：“嗯，等等吧！”

王美华说：“只能等了，这闺女这情况，想安慰她都不知道咋说好！”

王飒和谢明皓抽完一根烟，护工让进去继续。

方芳见他们进来，竟然给他们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