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知道谁呢,你就挖苦吧。你给了她,你怎么办?当初四分五裂的把力量分散了,神魂归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估摸着这些力量都被麒麟给融合了。要它们献出来,我看难。”姬打鸣道。
“谢谢。我也没打算要回来。现在的我很好。知道我身份的人除了你也就是它们了。留恋人间未尝不是件幸福的事。”阿鲫道。
“呵呵……找虐。不管你了,我找虫子吃去。最近长身体,需要补补。有时间再来看你。不过看你的样子,不是很乐意见到我。”姬打鸣自我解嘲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不需要。你想见我,需要理由吗?我也无处可躲呀。”阿鲫道。
鸡打鸣,一唱天下白。昂首挺胸扯着脖子歇斯底里的大红冠,色彩艳丽,尾翎修长,脚蹄健硕捉着木栅栏在一缕阳光下鸣叫。
云梦城城主府中,云梦漪看着那千疮百孔的百龙甲沉默不语。九幻焰火枪也失去了往昔的神光,这是与拥有者有着生死攸关的联系。
“多亏你把她背回来。神龙涧的事我另有安排。”云梦漪道。
“你能有什么安排?这根本就不是云梦城能解决的事。”阿鲫道。
“你有何高见,不妨直言。”云梦漪道。
“为何不上报真武神殿,让他们处理此事?”阿鲫道。
“天高皇帝远,再说云梦城都是自给自足,偏安一隅的所在。帝都是瞧不上这片领域的。打铁还需自身硬。”云梦漪当然想过这个问题,也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就是野孩子,自生自灭。有好处就索取,烂摊子自己收拾。其中的辛酸一言难尽。从与蛇族一役,她就明白求人不如求己,唯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被抛弃,被欺凌。天行健,以自强不息。天道凉薄,不藏私。
阿鲫隐约感觉到阵痛,心疼她。原本是天真无邪,无拘无束的妙龄少女,却要担负起如此重的担子。先不说英雄出少年,巾帼不让须眉。光这份敢为人先,勇于担当的气魄就令人肃然起敬。
“可也不能整日处在忧心忡忡,诚惶诚恐当中。这样人会发疯的。”阿鲫道。
“让你看出来了。看样子我还是很稚嫩,不能深藏自己。”云梦漪道。
“你又不是老头子。深沉,不适合你。”阿鲫道。
“富有朝气是好事情。老气横秋才能杜绝烦恼。争斗是永无止境的,我处的位置就是争斗的源泉。我已经不属于自己,我要为这一座城负责。要为姐姐守护好这家园。”云梦漪道。
晌午……
阿鲫在街上溜达。漫无目的的走着。西边太阳,东边雨。他站在石桥上,仰望苍穹。这样的天气令人叹为观止。被打湿衣服的人群有恼怒的,有嬉笑的,有无所谓喜怒的……人生众相,一花一世界。
他所在的地方是西边,烈日当空的天是闷热的。可那东边刮来的风凉爽惬意,凝望时,还有彩虹桥现。雨来得急,去得也快。这种局部下雨的情况,真如尿急的人,随便找块地肆无忌惮的打开水龙头不管不顾的样子。
如同草地里的蝼蚁,接受老天的蹂躏。好没道理,却又无能无力。
“彩虹真美。”云梦漪突兀道。而城中百姓都在虔诚的与她行礼。她只是点头回应。在他的旁边停驻,在流水的石桥上眺望水流自西而东。
“确实很美。”阿鲫道。
“姑姑已经醒了。”云梦漪道。
“她可真是劳碌命,就不能多躺几天?看来神将也不是什么闲差。”阿鲫道。
“云梦城不养闲人。”云梦漪道。
“所以这城是女强男弱,阴阳失调。”阿鲫道。
“看来你对这个颇有微词。那你说女人顶半边天不好吗?”云梦漪道。
“也没什么不好。女人凶起来比男人还可怕。灵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尊重女性的才干,也服从女性的领导。只是男人体魄更为强壮些,野蛮生长不修边幅了些。粗犷就是力量。而女人文弱,善解人意更适合处理繁琐的事,心思细腻而情绪稳定。”阿鲫道。
“确实如此。女主内,男主外。男开疆扩土,女安抚家私。开明的人生活其乐融融。愚昧无知的人就活得凄凄惨惨。各司其职只能是在理想的状态下,可现实并不理想。”云梦漪道。
“欲望可不善良,不善良不能视为恶。没有欲望,和咸鱼有什么区别?”阿鲫道。
“翻身就不是咸鱼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各行其道,自有因果。”云梦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