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虽然又是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却似乎有些麻木了,至少不会像刚开始那样感到惊讶了。
嗯,地府规操,大家勿陆!
“至于她怎么又跑了,我也只能猜测下……”说到这个,李千江的神情却黯淡下来,默然片刻才道:“这还得要追溯到蔡姐是怎么下来地——她跟我还有光头佬不太一样,我们俩是发生意外,某种程度上都说得上是天灾,可蔡姐那却是真正的人祸了。
“蔡姐的前半生,其实一直过得很辛苦。她生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传统家庭里,初中毕业就没读书了,父亲只是在她结婚时候卖了了个好价钱才对她稍微有点笑容;而她婚后的生活也一直不幸福,丈夫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但是脾气暴躁、醺酒滥赌,动辄打骂她发泄。有一次出车的时候,他喝得醉醺醺地开车没想到出了事,直接撞死了一个路人,然后他自己就跑了,而且再也没有出现过,留下了这孤儿寡母,还得要面临上门来追责的受害者家属。
“蔡姐最后东拼西凑欠了一屁股债,总算是凑齐了补偿款,当时许多人劝她说,这事情她完全可以不揽下来地,但她不听,她说自己除非带着儿子跑到外地去,否则在当地就肯定要时时受到这些滋扰,哪怕是为了给儿子创造一个相对平稳的生活和学习环境,她也必须这么去做。至于债务,也就虱子多了不怕痒吧。
“但是虱子多了,怎么可能就不怕痒?所以后来蔡姐一度过得很辛苦,如果不是在她身边很多人帮助,她母亲也时常偷偷背着她父亲送钱给她,她自己也一直很坚强、很能干,恐怕真地撑不到这么久。就这么地,十多年过去了,孩子也长大成人了,眼看着他们家也终于就要到收获的季节了。
“大概是三年前吧,那时候她地儿子要参加高考了。
“可能是生活对她的另一种补偿吧,她儿子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也一直是她心里最大的骄傲,而且很孝顺她,经常抢着做事帮她分担,她也总是笑着拒绝,母子过的虽然清苦,但却一直很开心。高考有压力,蔡姐也一直克制着自己,不敢在儿子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期望,经常就是说尽管去考就好,因为看过太多类似案例,她怕影响到儿子的发挥。
“那是那一年的六月六日还是六月七日凌晨,也就是在高考之前,蔡姐如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出去买菜买早点,她估计还在想着做点好的给儿子好好补补;还在想着儿子高考完,自己估计还得拼一段,供他上完大学,最好还能积点儿老婆本,让儿子大学出来之后能轻松些;还在想着,等到手头稍微松一松,就把钱先还了一部分,尤其是母亲的那部分,毕竟二老过得也不容易。结果,就在她到十字路口,绿灯了过马路的时候,直接就被一辆速度飞快直接横穿的小车撞飞了……”
听到这儿,李健虽然心中早有些预感,却还是猛地一跳。
李千江还在继续说道:“其实这些事情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还有过来得时候我们说话,她也有跟我说起过一些,当然大部分都是在说她儿子,然后又结合我了解的方方面面,差不多拼凑出了当年那件车祸的真相。听后面下来的一个认识蔡姐的人说,那天开小车地,是一个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那一天他才跟朋友彻夜狂欢,早上被他妈的一个电话惊动,赶得急然后就……
“而且这事情中间还有一个反转,据说是这年轻人当时也是吓得跑了,当时没有路人看到,那路口好像也没有配备监控设备,结果后面那年轻人的母亲,还要出来顶罪,结果就是这事情把他爸也气得住了医院,才让他母亲改口,否则的话,他原本是想一直躲着,不站出来地……”
轻吐口浊气,李千江压低声音骂道:“我当年都没有他那么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