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来接我这个老头子。”
“不辛苦,您才是,一路坐过来应该挺累吧。”周灿边说边为他打开车门。
文怀沙坐进车里,摆摆手:“还行,我腰好,坐着也不觉得累。”
周灿被文怀沙的话逗笑:“不知为何,我看您,总觉得有点眼熟,就像是看到了……书上的屈原一样。”
“屈原?”文怀沙哈哈一笑:“你说的是蔡汉文的那个屈原雕塑吧,他当时找了好多老头,都没有灵感,最后看到了我,说我形象好,非得给我拍张照片,后来就有了那个雕塑。”
“原来如此。”周灿对雕塑不通,但听文老说这些不为人知的往事还是挺有意思的。
见周灿感兴趣,文怀沙谈兴更佳,一骨碌脑说了很多关于文学界的趣事。
聊着聊着,两人说到了长寿。
“文老,我看您一点都不显老啊。”
文怀沙风趣道:“诗人韩笑曾送给我一首诗,说:六十八,七十八,我看就像十八、二十八,有何为证?夜夜同老伴通电话。”
周灿很想问这个通电话它正经吗?
说完诗,文怀沙又伸出一根手指头:“想年轻啊,就得多吃肥肉,多喝酒,再多交几个异性好朋友!”
周灿随口道:“没事看看妞,活到九十九,天天撸撸管,老了不拄拐。是这个意思吧。”
即便文怀沙没听过那三个字,从字面也不难猜出周灿的意思。
于是他连连点头:“你别说,还真就是这样!知己,你是我的知己。”
“哈哈哈。”一老一少都跟着笑起来,只有蔡拓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开心。
等到了招待所,周灿带着文老来到了招待所给他安排的房间。
不过一开门,周灿就皱起眉头,因为这房间竟然是个双人房,里面已经有一位文学专家住在里面了。
周灿关上门,转头对文怀沙道:“那个,应该是招待所安排错了,我现在就去找台长说一下,您在大厅坐一会。”
没过多久,他找到了正在安排明天研讨会事宜的俞月亭,把双人间的事情和他说了。
“咦?我明明让他们给文老啊安排单人间啊。”俞月亭也不清楚情况,只能跟着周灿一同来到文怀沙面前赔礼。
“文老,抱歉,让您久等了。”俞月亭笑着坐在文怀沙身边。
文怀沙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哼了一声:“我从来没住过两人一间房的!不过这倒是没有什么所谓,但若是曹禺来了,你们也让他这么住?”
他的脾气直来直去,高兴的时候兴高采烈,生气的时候也绝不掩饰。
“对不住,文老,我已经让他们给您安排单人间了,今天太忙,可能是工作人员忘记了。”
旁边的周灿没把注意力放在二人身上,反而转头看着四周。
都说凶手喜欢回到现场,如果是有人搞小动作,那他肯定很好奇自己的小动作有没有效果。
所以当他发现前台的拐角,站着几位围观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后,立刻意识到换房间的小动作是谁搞的了。
“真幼稚。”周灿觉得这帮人也挺好笑,心思不放在真正有用的地方上,反倒是喜欢搞点损人不利己的小事情。
只能说在办公室里待傻的人是这样的,已经不明白时代早就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