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宾无话可说,夸他显得自己傻,喷他显得自己更傻,碰上认死理的人,就很难搞。
菜上来了,跟着菜上来一拨人。
配置和谢嘉宾一样,男少女多,男的仪表堂堂,手摇折扇,潇洒有俊气,步态比青楼之友端正多了,翩翩佳公子多了。
随行的几名女子也是让人一见动心的美人,仪态雅致,没有寻常青楼女子的矫揉,一看就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放在寒塘,至少百两起步,有钱人家还未必接客的那种。
瞄了几眼,谢嘉宾觉得自己的评价体系过于不雅,现在是大陈顶级门阀家的谢公子了,得改。
知客假道士眼力高,没来充当双方周旋的润滑剂,不知躲哪儿去了。
那公子自恃身份,在不远处看景,与几女言笑晏晏,派了个老者来交涉。
老者衣着不俗,模样洵洵儒雅,请他们挪步换个地方用膳,饭钱他们包了,作为赔礼,今后一年的消费都由他们买单。
放在穿越前,谢嘉宾高低得喊一句“赵公子大气”,一餐换一年白吃白喝,不换是傻子,现在他说:“你什么档次,跟我说话?把你家公子喊过来。”
这个逼不能由别人来装。
老者有些意外。
热血小年轻不同意,他可以理解,年轻气盛谁也不服,特别是美女在侧,更不能失了脸面,可动辄出言不逊,毫无教养,这是他没想到的。至于一身重甲的威武汉子,他没放心上,帝京周边将军多如牛毛,外出还穿重甲显摆,能有什么大出息。
多少年没人敢不给他脸面了,他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那时他斗鸡走马闹京华,也是绿鬓朱颜美少年,今日年华渐衰,血气犹存,不妨也跋扈一回。
“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
谢嘉宾纳闷道:“怎么,你家公子没告诉你他是谁?”
“呵呵。”
这等嘴上交锋,老者当年见惯了,不生气,只是不动声色地站直了腰,挺起了胸膛,换了一种姿态。
“在帝京,少有人敢对我龇牙,更少有人敢不敬我家公子,管你几等世家,在我家面前都要服服帖帖,年轻人,要讲礼,要知进退,要知道我条件一般只开一次,一般第一次是最好的。”
哎呀,好霸道,“难道我汝阴皇甫氏也要对你家服服帖帖?怎么你家是皇家啊?”
人老心善,老者教育道,“冒充皇甫氏可不是好玩的事,年轻人菜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不好意思,我是颍川谢氏子弟,要不要谢家子服服帖帖啊?”
老者不禁失笑,“怎么不干脆说你是谢嘉宾呢!”
“老头好眼力,和那知客有的一拼,我就是太傅大柱国谢神君之孙,故宋国公尚书左仆射谢明法之侄,无双将军谢明镜之子,当街杀士子的谢嘉宾,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