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敢不敢!”沈越脚下用力,踩得乌云依吐出一大口黑血。
“公主贪玩,执意到船边玩水,一不小心掉落了下去,我与婢女全力营救,不幸全部落水。一行六人,只有我被路过船只救下,公主与四个婢女无一生还。这都是公主你任性贪玩导致的下场,与我何干?若是我因救公主,在水中太久,差点溺毙,皇上说不定还要嘉奖赏赐我呢。东凉公主,你说是不是呢?”
乌云依怔住了,这丑八怪眼里的杀机不是假的,他连后路都想好了。直到现在,乌云依才知晓眼前男人的可怕之处。他擅探人心,又心狠手辣,绝对不是好招惹好解决的小角色。
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不涉及陆南寻的事,乌云依一向都是很识实务的。
见魂散的毒效发作很快,现在的她莫说与沈越对打,便是连站起来都办不到,除了求饶,别无他法。
“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下毒,也不该让婢女杀你,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厉害的多。只要你今天放过我,我愿意与你结盟,往后都听你的命令。”乌云依声音弱下来,见沈越不为所动,干脆狠了狠心,屈辱道:“若是你需要我服侍,我,我也可以……”
“呵呵,真是可怜……”沈越收回脚,一脸怜香惜玉的怜悯。很快蹲下身,抓住乌云依的手,反手用力一转,清脆一声回响,便将乌云依的右手折断,接着如法炮制,乌云依的左手也没有逃过。
乌云依痛得眼泪流出来,眼角的泪,嘴角的血,让她狼狈得再顾不得任何体面。
“求求你,放了我……”
“可惜太迟了啊……从你对我下毒那刻起,你后悔便太迟了……”沈越摇摇头,扯着乌云依的两条断臂,将她拖着往船舱外走。
到了船头,便将乌云依拦腰抱起,如同丢一个石块一般,重重的丢入了湖中。
从花船内舱被拖至船头,从船头丢入湖中,再从登仙湖水面慢慢沉入湖底。这个时间并不久,甚至不足一盏茶的时间。
乌云依在这短短的生死攸关之时,却想起了很多很多事。
她想起了东凉的草原和帐篷,一望无垠的草原,牛马成群,她骑着白色良驹,骑到哪里,哪里的牧民都会亲切与她打招呼。她是东凉草原上最美的姑娘。
她想起了父皇与母后,父皇在旁人面前总是威严的,只有面对她时眉眼格外温和,百官或者其他小国献上来的好玩意,父皇总是让她最一个挑。母后嘴硬心软,每次她做错了事,母后都要罚她跪好久,可等她睡着了,母后又亲自拿着药膏给她膝盖上药。她要是回不去,父皇母后肯定会伤心的。
她还想起了东凉的金哥们。东凉未成婚的男人叫做金哥,乌云依手下,以及百姓家中,有许多许多的金哥。他们中有不少胆大英俊的,看向乌云依的眼神充满爱慕与渴望。父皇说,东凉有五成以上的金哥儿喜欢他的小公主,这话并不夸张。她若是要嫁,其实是有很多选择的。
她似乎,并没有那么喜欢陆南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