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脸色涨的通红,喃喃道:“爸爸,关键是咱们家收入不高,妈妈你俩身上都有病,我看到你们那么辛苦,我……我……”
少女有点说不下去了。
中年人一听就急了,忙道:“丫头,可没事啊,爸爸多来几次山里,多采几次药,没准能采到高级的草药,就能多卖钱,丫头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等你将来有了出息,爸我就扬眉吐气了。”
中年人说到这,看向女儿的眼神中充斥着希望的光芒。
“唉!爸爸,都怪那个崔三炮,要不是他把持着药材市场,把价格压得那么低,咱们不至于挣得这么少。”少女一脸的愤恨。
中年人长叹一声:“没办法啊,人家有势力,听说县里头有人,黑白两道,咱们惹不起啊。”
“爸,那咱们自己偷偷的把草药卖到市里,听说张三哥他们上次卖到市里,价格是崔三炮的好几倍呢。”少女说道。
中年人再次叹息:“唉,谁说不是呢,不过咱们村还真没人敢,一旦让崔三炮那伙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你忘了隔壁村的小六子,不就是偷着卖草药让人家打断的腿吗?现在还拄拐呢。”
中年人就是这土生土长的村民,名叫柳富贵,他的女儿名叫柳洋,还是那句话,靠山吃山。
他们生活的地方就是山下不远的小村子,因为是在大山森林环抱中,交通不便利,土地又没有多少,世代靠着采药生活。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们这块不归乌云镇管,而是归黑云镇管辖。顾名思义,黑云镇是真黑啊。
有个叫崔三炮的一伙人,常年欺负老百姓,在当地一手遮天。
特别是他们控制着整个药材市场,不管是谁,采的药材必须卖给他们,价格压得贼低,然后他们再卖高价。
一旦有人不经过他们团伙,偷偷卖到别处,被他们得知消息,轻则痛打一顿,重则断胳膊断腿。
实在是当地的一大公害。
柳富贵他们家也没少被崔三炮他们打压,这些年来一直逆来顺受着,勉强度日还供着一个学生,生活自然是艰难。
柳洋也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她一个少女又着实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心里暗暗较劲,想着将来有能力了一定要收拾那帮坏蛋。
父亲柳富贵抬头望了望黑瞎子沟的方向,前面略微有一些迷雾,看不太真切。
突然间柳富贵的心头一动,回头对柳洋说道:“丫头,我想起来个事,上次你三叔说黑瞎子沟头那一带的平活地那有棒槌,他们上次没敢采,要不我过去看看?”
当地人管人参也叫棒槌,大人参就叫大棒槌。
柳洋一听,眉毛挑动了一下,又摇了摇头道:“不行爸爸,前面有黑瞎子,我不允许你去。”
柳富贵又仔细地看了看前面:“丫头,你在这等我,正好歇一会,你三叔说就在前面头那块有个水坑,水坑边上就有棒槌,上次有黑瞎子吼,他们没敢过去,我看今天没啥事,我过去给挖出来。”
人参可是相当值钱的,特别是年份越长的越值钱。
柳富贵有多少次都想冒险进去挖人参,就是不敢。刚才女人一说想辍学,他又想到明年孩子上大学得需要钱,所以就想冒险一把。
柳洋还是不同意。
“没事丫头,你看刚才那个学生也进去了,这半天都没动静,估计黑瞎子没在这块溜达,咱们到那不往里面深入,挖了棒槌就出来。”
白玉堂都能进去,也激起了柳富贵心中的不服情绪。
“那…那我也得跟着你去,好歹有个照应。”最后柳洋也咬牙同意了,前提是自己也得去。
柳富贵又观察了一下,感觉挺安全,心下一横,干脆就冒险进沟。
人与自然是相处和谐的,就像这一带,黑瞎子沟之外的区域就是安全区域,人们可以在这一带采集草药和山野菜等等。
不过黑瞎子沟就是人类的禁区,好多人不信邪的进去都没有走出来,或者受了伤出来。
柳富贵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富贵险中求,为了多卖钱也豁出去了。
仗着胆子父女二人翻过前面的一道梁,这道梁里面就是黑瞎子沟,深处有雾气缭绕,看不清晰。
“小心点昂!”柳富贵低低的声音告诉柳洋,同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拿出来一把弯刀,拿来防身。
黑瞎子沟静悄悄的,父女二人一进来就感觉到有一股凉意,就隔着一道梁,温度却骤然不同,好像黑瞎子沟这边就比外面能低上两三度。
“这边!”
柳富贵在前面带路,他们父女压低了身子,根据柳洋三叔的描述寻找那个水坑。
其实这黑瞎子沟柳富贵也来过几次,不过那时村子里人多,大伙带着武器,拿着猎枪,现在就父女俩,自然心里也有些紧张。
进入了大概也就三四里路左右,就在前面不远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水坑,柳富贵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水坑!
柳富贵父女快步走过去,水坑不大,方圆也就一百多平米,就在靠左侧的水坑边上大约五六米的地方,绿叶红花。
人参!
柳富贵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就这么简单就挖到了人参。
看来今天运气爆棚啊,他三叔并没有说谎。
柳洋的内心也高兴了起来,如果年份长远,即便是卖给崔三炮他们也能卖不少钱呢。
柳富贵吞咽了一口唾液,然后在兜里拿出了红线绳,慢慢地走到跟前,悄悄地蹲下身子,看那意思就像是怕人参跑了一样。
然后缓慢的用红绳给人参根部系上。
据说这人参一旦要是年份长,就具有灵性,一不小心就跑了,人们根本抓不住,最好是先用红绳给绑住,这样它就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