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心还在养伤,并未前来,赵宗清端坐于巡明殿的右侧,神色平静。
周围还有昨晚参加花月会的数个才子,一看就是赵家找来的证人。
还有其他人,苏飞云俱不认识,但是可以勉强通过衣袍推断一二。
此事影响不小,而且证据确凿,加上赵家在暗地里的推动,苏飞云处境极为糟糕。
周围有不少官员,负责审查此案的正是巡明卫中的一位巡使,位于前方的主座上。
巡使官职极高,比徐还阳的小队长高了三个级别,乃是极有话语权的人物。
若是一般的杀人未遂案件,远远不至于请出如此人物,此刻巡使静静坐于台上,看着卷宗。
苏飞云心中不由得产生巨大的压力,这不仅是心理素质的原因,在这巡明殿上,似乎有别样的术法,让犯人心有畏惧,压力倍增。
一会时间,被紧紧压制的少年双脚已然发软。
原主不过一介文弱书生,虽然跟着徐还阳略有锻炼,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再加上殿内紧张的氛围和不知名的压力,苏飞云只能艰难支撑着。
十明王庭在殿上审讯之时,并没有要求犯人必须下跪叩首,而是保留了他们站立的权利。
在苏飞云艰难的等待中,上方的巡使终于开口:
“苏飞云,搅乱花月会秩序,公然谋害御明榜上人才,影响王城环境,造成极为恶劣和严重的后果。”
“数罪并罚,依十明律法,需处以极刑,你可认罪?”
声音平淡没有波澜,不急不缓,但是在苏飞云耳中如同洪钟震响,将苏飞云整理好的思绪直接打乱。
少年面色微微扭曲,艰难道:“并非如此,小人绝无害人之意,乃是无心之举。”
巡使语气仍旧平淡:“论迹不论心。”
苏飞云深吸口气:
“那好,小人还有几句话想说。”
巡使并未拒绝,显然巡明殿上,还是给了犯人辩解的权利,这一点甚至连赵家都无法干涉。
或许说,赵家也根本不需要干涉,只需轻微推动即可。
少年声音透彻:
“诸位大人是否在审查此案之时,有感觉到几处疑点。”
“其一,我与无心公子之前素不相识,仅仅只是欣赏他的文章,为何我要冒如此大的危险去谋害他呢?”
“其二,若是我确实是行动诡谲,毫无章法之人,我是如何谋害无心公子,或者说,谋害他的工具是从何而来的呢?”
“凭借我的身份地位和资源,是不可能接触到如此层次的东西的。“
巡使道:“确实如此,但是结果骗不了人。”
“说吧。”
苏飞云顶着发昏的脑袋,缓缓阐述道:
“小人接受一切的判罚,但是不想与赵家产生隔阂与误会啊!”
“导致无心公子受伤的戒指,乃是一位高人所送,我一直视若珍宝。”
“我一直仰慕无心公子,想与之结交。此物并非凡物,我就想送给他增进我们的感情。”
巡使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波动,仿佛他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情感,只是一个冷静的机器。
苏飞云知道,这些简单而无用的辩护根本起不到丝毫效用,苏飞云说这些只不过是铺垫。
而且苏飞云知道,纵使他舌绽莲花,口若悬河,也不可能影响最后的决断。
但是少年也将做出最后的努力。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绝处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