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瑟,寒意紧。
我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麻似的闪过各种念头,却最终都落在一个结论上。
我生病了。
我不知道我这种情况是属于精神病还是神精病;再或者,只是因为最近工作太忙太累……看看心理咨询师就会好。
人嘛,总不希望自己是真的生病。
倘若心理咨询师都没看过,就自我诊断为疾病,到底是有几分不甘的。
想到这里,我从床上坐起来,飞快地搜寻附近的心理诊所。
我是个行动派,还有点小强迫症。比如不洗完脏衣服不能休息,宁愿不吃饭也要干完眼前的事情,明明极累了也要将想干的事情干完……
虽然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但若不做,我心里就会不好过,总之是很矛盾的。
所以即使当时状态不好,我还是出门寻找刚刚查到的心理诊所去预约咨询。
既然是讲故事,我们就长话短说,略去那些不重要的琐碎部分直接进入正题。
那段时间正处于新冠流行期,诊所的生意并不火爆。我很快约到了心理咨询师。
她姓徐,已经从事心理咨询工作10多年了,很有经验。最主要的,从照片上看过去,她长相柔美,看起来就是很温和,很好说话的样子。反正从面相上来看,是我喜欢的。
“就她了。您帮我看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越快越好。”
我虽然有些社恐但在下决定方面还是很果断干脆的。我想这也许与我那点小强迫症有关。我太想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前台的小美女办事效率很高,她在电脑上操作一翻后很快给了我答复:“我已经帮您预约徐老师明天上午九点的2号心里诊室。”
徐老师,这个称呼甚好。刚刚我还在纠结怎么称呼她,叫徐医生总是有点顾虑的。毕竟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
当天夜里,虽然我极度疲累,睡得却不怎么好,每隔一两个小时就要醒一次。倒也没做什么恶梦,就是有那么一点不能控制大脑,它好像有自主意识似的不停地想东想西,显得异常兴奋,根本安静不下来。
好容易熬到天亮,我便迅速地起床。即便是晚冬,天亮的时候也才不到7点,对于正在休息日的人来说,这个点起来委实有些早了。
虽然已经测试过从家里到心理诊所的时间,但我还是坐立难安地不断看表,生怕遇到早高峰,易或是早晨的公交车车次少,公交车慢等等各种臆想出来的问题。
这种焦虑直到出门时才得以缓解。可马上另外一个问题又随之而来,我到得太早了,此时的诊所还没有开门。
开始我想在诊所门前的街道转转来打发时间。可附近单位保安的目光盯得我实在难受。他可能是以为我要干坏事儿,或者仅仅是好奇我的怪异行为。
为了摆脱他的目光,我转到诊所对面的街道。那里的便道与居民楼中间种了一排黄杨,它们紧促地挨在一起勉强遮挡着来自街道上的目光。
为了隐藏自己,我甚至蹲下身子躲在黄杨丛后。那样子说不出的鬼祟,很难想象这是一名警察干出来的事儿。
可我也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了,虽然平时有些社恐,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后来我分析可能是因为要去陌生的地方,见陌生人的缘故,再加上我即将要说的那些事情,让我极度紧张导致的行为怪异。
好容易熬到8点50分,我进入诊所,前台的小美女引导我到2号诊室等候徐老师。
诊室大概十平米的样子,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双人沙发,双人沙发的前面是一张长约两米的桌子,沙发右侧贴墙的位置是两张单人沙发,左侧贴墙的位置是一个书架里面摆放着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从书的新旧来看,它们应该经常被翻阅。
我进屋后稍加判断便坐在了最靠近门的单人沙发上。直到坐下时我才看到,门旁边的墙角处还有一个单人桌,上面放着一台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