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地叙述那天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遇到了泥石流,劫持你的人也应该遇到了……”
跟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省事儿,稍稍一点拨,他们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虽然过去的时间有点长了,但我还是觉得他大概率在在这里。”
我用手指着那家医院说道。
“行,这家医院我们来查。”
私家侦探将手中的烟掐灭,对着地图拍照后便起身离开。
“您也睡去吧,他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动作了。”
黑客劝完我,又转向电脑。
翌日,层云渐厚,初升的日光根本无法穿透屏障。
已然是深秋,这样的压抑天气极为罕见。
我拨通阿沅的电话时,他刚刚睡着。铃音响起,他弹坐而起,几乎是秒接电话。“你是谁?”
“是我啊。阿沅你怎么了?没睡好吗?”
我的声音也只是让他放松了那么一瞬,接着便紧张起来。
“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收到了一张照片……是那个人寄来的。他说我们的女儿就是被这个女人带走的。”
我激动地跟他分享着消息。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相信这些,这都是骗子,骗子!你不懂吗?”
他向我怒吼着,声音中却不自觉地带着颤音。
他急了。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急过。永远是沉稳的、可靠的,即便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也是装成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可惜,那时的我太年轻,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没能看穿他的伪装。
“我查证了。警方、悦悦的老师还有同学,都说悦悦是跟着一个穿黑裙子的女人走的。而那条黑裙子与你之前送我的那条一模一样……”
“我怀疑那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穿得与我一样。让女儿以为她是我,便跟着她走进小巷,自此杳无音信……”
他并未回复我的话,起初我以为他没听到,但听筒中传来的略微粗重的呼吸声让我知道,他还在听。
“你还记得那条裙子吗?就是那条中规中矩的黑色裙子。你送给我时,我还嫌弃它没有设计亮点。”
“我并不喜欢它,早就不知放到哪里去了。要不是有人提醒我,我都快忘记了。我穿它的时候喜欢在左肩位置别一只银色的蝴蝶饰品……”
“你想起来了吗?那条裙子……”我步步紧逼。
“我这边突然有点事儿……我一会儿打给你……”
尽管他极力克制,我还是听出了哭音儿,那是喉咙紧缩造成的特有声音。
终于不是我一个人难受了!
当我的女儿变成他的唯一,当他的白月光一直在骗他,当那个女人带走了我们唯一的女儿……
他终于体会到我之前的那些压力了。
不过,我却没有丝毫报仇的快感。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们一直在跟踪调查白莲花,却一无所获。
这对我来说不是好消息……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狗咬狗,将罪行主动暴露出来。
就在我们听得入迷时,报时的钟声响起,不知不觉已经是夜里12点了。
大家都意犹未尽想让玉红继续讲述。扶桑却微笑着站起身:“您的故事非常精彩,可惜今天的时间到了。如果您愿意,请您下次再继续讲述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