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伯余才想起什么似的,停住手,转身问大主觋:“每次来,你都有事,说吧!”
听了伯余的话,大主觋很诚挚道:“你不是在研究天针机吗,我给你带了些材料来!”
说着,抬手虚划,随着指尖的律动,一个淡淡的阴阳图竟浮现眼前,大主觋轻轻喝了声,“疾”,阴阳图一抖,如有牵引一般,化作几缕白烟,融入进他手中破旧的黄布袋,白烟完全消失的刹那,黄布袋竟慢慢得变亮,麻绳一松一紧,阴阳图一闪而灭,十几张微黑色、丈许宽的皮子已凭空出现在屋中的地板上。
伯余一怔,几步近前,蹲下身,厚厚茧节的手轻轻捋过,凝眸讶然道:“这是妖皮?”
大主觋微笑颔首。
伯余满脸惊喜,反反复复看了半晌,倏地一顿,停下了手,慢慢直起身盯着大主觋道:“给我做材料?”
“我还打算给我的弟子们做几套内甲!”大主觋轻描淡写道。
“哼!”伯余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可以,不过这么坚硬的妖皮,天针机的动力……”
还没说完,大主觋已从怀中掏出两张符篆,“这两张伏虎符乃妖血所制,你看……”
伯余一把抢过,如获至宝般地爱不释手,把弄了半晌,抬头看看大主觋略显疲惫的眼眸,叹道:“又要为弟子疗伤,又要炼药,又要制符,唉,也是难为你了,着急吗?”
“妖族岂肯罢手?!既知道了我们的底细,再来的话也许就不会善了了!”
伯余点头,旋又皱眉,“但这么多套内甲……”
“先赶出两套吧,妖族再来我想也应该需些时日,我打算派人去一趟香岩山,请普明宗援手!”
伯余闻言,深深地瞅了他一眼,“想通了?”
大主觋不答。
“你打算派谁去?”
“应龙!”
当太阳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祭天台上,台下已是人头攒动,水泄不通,台上群臣甲卫也早列立等候,祭天台的中央,巨大的供案,摆放着一整头的牛,香烟袅袅,万人肃穆,黄钟大吕,鼓乐齐鸣,庄严厚正。
奉天门缓缓推开,幡旗猎猎,仪仗森森,大主觋居首,引领着净德王缓缓走到供案之前,司礼风后喊:“拜!”
净德王向东叩首,起,上香,再拜,奠酒,再拜,起,朗朗恭声道:【承纯祜佑兮,于昭有融。时维永清兮,四海攸同。渊思高厚兮,恭仰苍穹。协昭慈惠兮,逖眷微躬】
众臣随声附和,抑扬顿挫,声撼远远群峦,净德王再拜叩首。
“祭天礼毕,接引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