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长笑道:“我磨锋砺刃,等你来攻!”说罢,转身而去。
榆罔灵鞭高举,应龙以为攻城,却不想他只抬头看了看天空,道:“撤兵扎营!”
“……”
大帐中,应龙问榆罔:“何不攻城?”
榆罔似在想着什么事情,常先解释道:“刑天虽兵力分散,又遭折损,此时守城与我军相当,但涿鹿墙高城坚,易守难攻,须三倍于敌,方有把握!”
“不仅如此,”榆罔轻叹道,“我在北镇多年,今日观之,将士们居然反心弥坚,不可逼之过甚!”
“那拖着也不是办法啊!”应龙不甘心,道,“这些日我对天师们的符器法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四个带领他们上吧!”
榆罔摇首道:“前日大胜,因为你们是奇兵,现在城中必然有了准备,不可冒险!”
“那总要试试才知道!”
“是要试试的!”榆罔点了点头,“知己知彼,但只是你和我去!”
“这又是什么思路?”应龙愕道。
榆罔不答,看了眼常先,常先会意,凑近身,榆罔附耳悄声说了几句什么,常先领命而去。
涿鹿城州牧府,刑天永曜隔案而坐,诸将领侍立两旁,康回也呲牙咧嘴地站在其列。
刑天看了看他,问道:“可以爬起来了?!”
康回连忙叉手,“忍得住!”
“损我近万铁骑,本应枭首,念在事出有因,饶你性命,略施杖责,下回再这般鲁莽,绝不轻饶!”
康回诺诺连声。
永曜道:“我看榆罔气势如虹,又有应龙等相助,不如将遣发其他各郡兵马召集回来,共同抗守吧!”
刑天摇首,“外面一万余兵马,却牵制着王城增援衮雍二州两万余人,不能驰增榆罔,岂能撤回?!”
永曜恍然称是,刑天接着道:“可恨北岳观出尔反尔,否则何惧榆罔应龙等宵小?!”
“孤竹那边怎么样了?”
“虽已应承,但连连催促,却始终缓迟不发!”说着,刑天轻轻叹了口气。
康回趋前道:“末将请命,愿领军再与他们决一死战!”
刑天瞪了他一眼,再环顾诸将神情皆有跃跃欲试之色,沉声道:“榆罔新胜,兵锋正盛,不可强撄,但我们虽不出战,榆罔也不敢遽然攻城,便将他拖在城下好了,城中粮草充足,再需些时日,必见分晓!”
“那应龙四人道法甚是怪异,军中天师众多,不能以常理揣度,怕未必不敢前来!”
刑天一笑,“敢来最好!”
永曜讶道:“刑天将军这么有把握?!”
刑天转首问一白面黑须之人道:“清江,可布置妥当了?”
天师军统领清江忙稽首答道:“绝无疏漏!”
刑天颔首道:“便等那榆罔来自投罗网好了,不过,”刑天又俯首想了片刻,沉吟道,“以榆罔谨慎,应不会冒然大举,或会试探!”
“明日吗?”
“探必今晚,”刑天脸上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诸位可有兴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