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果澜不解,“人家办喜事我们穿白色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红喜白丧,这几乎是民间俗成的规定。兰芝也不太赞成,皱着眉头看向苏子钰。
“小姐您穿这套肯定又会被人诟病,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苏子钰没说话,看着折叠整齐的衣服,“北秦有律法规定不许穿白衣参加喜宴吗?”
“没有,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苏子钰打断她,“民间可以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可它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必须遵守?”
没有谁能不被这个世道拘束住,人们皆爱自由,可有谁又是真正的自由?世人的言语是被打磨好的利器,刀尖所向斩的是不守规矩的人。
扛不起舆论的重压,人不得不弯下了脊梁。
“而且这衣服又不是丧服,我为何不能穿?”苏子钰打量着,不得不说白落烟的眼光还是很值得赞扬的。
兰芝和果澜两人面面相觑,也不再劝。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苏子钰眸色一凝,示意果澜把衣服拿进里间,自己带着兰芝走了出去。
“哟,这不是张嬷嬷吗?我这里庙大,可看不上你这尊小佛。”苏子钰踱步到张嬷嬷面前,神情带着些傲慢。
“三小姐说笑。”张嬷嬷语气一沉,皮笑肉不笑,“按照规矩您今儿个还得去服侍夫人,这不夫人还特意叮嘱让您多睡了会才叫老奴过来请您过去呢!”
“我过去用脚夹给他吃吗?”苏子钰掌心到现在还疼着,实在憋不出好话来虚以委蛇。
“三小姐你别太过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让你过去那是夫人认可你的身份!”
“你放肆!”兰芝当即上前,怒喝:“你一介下人也敢对主子大吼大叫,我看这当家主母要不给你来当?”
“三小姐这院里可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出什么样的婢子。一个个都目无尊长,不守尊卑!”张嬷嬷冷笑,“今儿个老奴就是来替夫人传话的,三小姐有火也别冲我发,奴婢也不是被吓大的。”
苏子钰把兰芝拦向身后,看着张嬷嬷是万分不解:“我说你们主仆二人到底耍什么把戏?我怎么就招惹你们了?”
“三小姐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这规矩总得好好学。”张嬷嬷也不掩饰,“毕竟姑娘以后若是失了礼数,丢的可是白家的脸。”
“还请三小姐莫要误了时辰!”
苏子钰听的眉头越皱越深,张嬷嬷却是一甩帕子转身走了。
“狗仗人势!”兰芝气的差点把鞋踢飞。
“小姐没事吧?”徐大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顺口吩咐道:“芝姐儿,我锅里煮了黄豆蹄花汤,你去端来给小姐补补。”
兰芝点点头应下。
“我没事。”苏子钰摇摇头,“朱婉玉莫不是把我偷偷许给了人家?她那一番话什么意思?”
“小姐别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况还有我们在呢。”徐大娘笑的慈爱。
“可是教我规矩为何要诬陷我?”
“小姐您不顾女子名声追靖王殿下,这可犯了白家的大忌。老爷的怒火总得有人担着,那白夫人可不就是首当其冲的。那您可不就成了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吗?”
“合着就是我这个柿子软。”苏子钰一句话总结,叹了口气“大娘你叫兰芝别忙活了,我过去走一趟。”
苏子钰抬脚就想走,刚迈出几步又转身走了回去进了屋。叫果澜把自己猪蹄一样的手又缠上了几圈布,确定自己的手动弹不了一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带着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