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那请你告诉我，阿离是不是去了。”

她的语气很是笃定，笃定眼前这人并不是自家的小妹。

听这话，淑离汗湿了背脊。姜雅不过十五，与她一般的年纪，城府却比她深了许多。或许这样的性子才能担得起那不平凡的一生。

不等淑离回话，她的表情已经让姜离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还记得小时候，曾有位术士为我们算过命，那人说我是凤命，要涅槃才可重生，而阿离却是应了她这名，是我们兄弟姊妹中最先离开的一个。”

“阿离少年成名，向来心高气傲，我便担心这一次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个坎，没想到还是去了……”

“……”淑离想辩解，却又无力反驳。

“你是大哥找来代替她的吗？”她再次看向淑离的眼底。

淑离咬了咬唇，颔首“嗯”了一声。

“也是，世子诸儿从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齐国的利益。”

淑离不解看她。

“现在还不是和郑国撕破脸的时候，君父最疼爱阿离，若阿离因退婚而死，那两国便免不了一场战祸。”

“那阿离死得这般悄无声息，无人知晓，你们就不怨吗？”

“总有报仇的时候，但不是现在。”姜雅吁了口气。“阿离总看不懂，我们享受着别人没有尊荣，自然也要付出比别人多更多的身不由己。”

“如果，我是说如果，”淑离犹豫了再三，索性直接问道：“如果你这一趟不能如愿嫁给世子伋，你又当如何？”

姜雅蹙眉，良久才问到：“若不嫁他可会伤到齐国？”

“不会，或许还更好。”淑离思忖了一番，说道。

“那就这样吧！身为齐国公主有的时候你没得选择。”

淑离在这一刻是钦佩姜雅的，却不喜欢她的性子，那令人窒息的通透。

“公主，公子仲年已经让人来催了。”门外，内侍来报。

“阿离……”

“我先去前面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淑离忐忑起身，有些仓皇而逃。

“阿离！”姜雅突然出声叫住她。“记住，你是齐国公主！”

你既然代她而生，便要代她承了那份责任。

无声的语言，淑离好似听懂了。

她站在门口对她遥遥一拜，“雅，此去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一句话‘人生屈辱乃淬砺，百炼正欲逢盘根’！”

姜雅淡淡一笑，多年后她也不知道当初听姜离这一句劝，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