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爸听了这一席话,他知道他自己肯定作不了这个主;但他为让他弟走得放心,便违心地答应了下来。宝儿爸这才比较放心地闭上眼睛,挥手让他哥离去。
虎子爸走后,宝儿爸让宝儿扶住他右手,踉踉跄跄到卧室柜子前,拉出抽屉,将收据放到包遗嘱、房契的油纸包里;再将包有三样重要证据的油纸包,放进一巴掌宽、一尺长的布袋里,将布袋开口的一端,用针线缝住,两头钉上大拇指宽的白布带。宝儿爸歇息一会儿,又从抽屉里拿出装有十几文铜钱的肚兜子,这才对宝儿说:“这两样,是遇到紧急情况时,一定要随身带上的,人在它们在。我要你——将上衣脱光,先将长布袋放到后腰,将左右白布带拴到肚子侧边;再将肚兜子放到肚子上,将两头的带子栓到后腰的长布袋上;穿上衣服,在最外面的衣服上扎上一条宽白布带——就是最热的夏天,遇紧急情况,也要这样做。”
宝儿爸交待完这些,锁好抽屉,将抽屉钥匙,同卧室、堂屋、后院门的钥匙,拴到一起,交给宝儿。此时,他实在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又绝对不能让自己伤口的血水流到卧室里;便让宝儿扶着他的右胳膊,踉跄到卧室外的长凳前,在右侧卧下,对宝儿说:“我今天被疯狗咬的事一定不要告诉乡邻和你王伯伯。”
“为啥子?”宝儿不解地问。
“一是,你王伯伯腿伤还没好。他知道后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助我们——他这样做了,很有可能使他的腿残废;二是,你王伯伯和我们这里的乡邻知道后,再没钱也会从牙缝里挤出钱,给我买一薄板棺材。”
“为啥子会让他们买棺材?!我亲伯父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