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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来到西山寺

这时一中年僧人给宝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香葫汤,对宝儿说:“小施主,慢慢吃。”

那年轻僧人,连忙说:“这就是智仁师兄!”宝儿立刻起身,向智仁大师深深行了个作揖礼,十分感激地说:“智仁大师,辛苦了,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智仁大师双手合十在胸前,嘴里默默地念了一段经文,十分虔诚地说:“阿弥陀佛!小施主能勇敢、坚强地面对生活,贫僧敬佩不已。你的善言善举定能心想事成,成为我民族某一手工技艺的优秀传人。”说罢转身离去,不一会儿拿来一张荷叶,将没吃完的黑豆豉包好,连同那十二个荷叶包着的粑粑一起放到了宝儿的布袋里。宝儿眼含热泪地望着智仁大师的一举一动,激动万分地喝完香葫汤。站在一旁的长老接过一中年僧人递给的三根香,转递给宝儿手中,双平合十,举到胸前,轻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对宝儿说:“你到前殿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神像前,去求菩萨保佑你的心愿早日实现啊!”宝儿随众僧人走到观世音神像前,把三根香点燃插到香炉里,退跪到蒲团上,十分虔诚地磕了两个头,心中默念“愿菩萨保佑我平安、顺利地到达一座人和地利的县城,学会一门手艺”。宝儿刚刚起身,便听到众僧人高声喊道:“祝小施主心想事成,早日实现心愿!”

空儿双手合十,深深地向众僧人行了个大礼,起身见到众僧人给他拿到神像前的背篼、书包、草帽及收蒲扇,立刻把书包斜挎到左肩上,背起背篼,戴上草帽,拿起蒲扇,朝庙门走去。

智仁大师告诉宝儿,走出大柳树乡后,不要走来时路,要往东寻山间小路前行。宝儿认真地点点头,挥手向众僧人告别。

众僧人送到庙门,泪送宝儿,直到看不见时,才回到神堂开始坐禅。

宝儿走出大柳树乡,跟随往东边山间小路前行的人们,走出二十几里路见到了右手山脚下出现了一条湍急的小河。被宝儿跟随的那一行人,见到小河后,很快便左转弯,攀爬左手群山中的羊肠小道,进到密林中,不见了身影。宝儿便自己沿河东去的小路继续前行。他相信在河流的两岸一定能找到一个较大的、拥有无数手工艺作坊的县城。但走到太阳落山也没找到他心目中的大县城。他只好从山间小路,下到河床,在一个已破的木船里面过了夜;后来才知道他因路不熟,走了好多弯路。

第三天,逆水而上的纤夫的号子声将宝儿惊醒。他连忙坐起身,看见汗流浃背的纤夫拉着船,喊着号子,迈着坚实而沉稳的脚步,沿他坐着的破船头,走了过去。他吃了两个包谷粑粑、几粒黑豆豉,喝了几口水,便带上自己的行李走出破船,上到沿河的小路上,继续向东前行。他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见到河边有一个停船的码头,离码头不远的树林中点缀着几座木屋。宝儿欣喜地走到坐在屋门口竹椅子上抽水烟的老者路前,双手合抱,举到胸前,轻声问道:“请问老伯——!这靠船码头上面是县城吗?”“县城?不,不,不——不是县城,是一座古寺庙。在这码头靠岸的船,大多乘坐的是来寺庙上香的香客。小娃儿——你是要去县城吗?”宝儿点点头。“那你可以同香客一起先到寺庙,等从县城来寺庙上香的香客,烧完香回转县城时,你跟随他们就走到县城了。”

“县城香客回县城不坐船吗?”宝儿有些不解地问。“不用,寺庙门前那条路往东北方向走大约二十多里路,就能看见那个叫河陆县的县城门了。”宝儿再次双手合抱,躬身低头向老伯行了个作揖礼,轻快地向老伯道了个“谢谢”,转身就随刚下船的香客往寺庙走去。他走到庙门口,举目一望,情不自禁地叹道:“这比我之前见过的那两座寺庙大多了!我得进去看看。”可是当他想起,他既不会给寺庙捐钱,又没带香火,就这样进去行吗?他不敢冒然行动,站在庙门口看往寺庙里走的香客都带了些啥子。他看到大多数香客都没带香火,只有少数中、老年妇女带着香火。他跟随人流走到大殿门口,凝神伫立,看到进去的人有往功德箱里捐钱后向神像跪拜的;也有进去后什么也没做,只在殿内到处走走看看……于是宝儿大起胆子,走进去抬头仰望尊尊佛像——造型生动,个性突出,栩栩如生;庙宇宽敞,规模宏大,石雕、竹雕、木雕艺术处处可见,尤以木雕艺术更是精美绝伦。此时,宝儿突发奇想:“我要到县城学木雕工艺,学成后,将我爷爷、爸爸、妈妈、王伯伯、王伯母、豹子……的身像雕出来,摆放在屋里,我们不又天天聚在一起了吗?!——对!就这样定了!”宝儿回头向殿门口望去,看见那几个自带香火的中、老年妇人,走出了大殿。他便立刻紧跟了出去,见她们向通往河陆县城的方向走去。宝儿小心翼翼地跟随其后。她们走,他便走。她们驻足歇气,他也歇气。就这样慢慢悠悠走到太阳落山。宝儿在路过一较平坦山坡上,看到了山下的县城,便没跟随那一行人下山。他驻足,坐在一块石头上,吃了三个包谷粑粑,便顺小路往山上去找寺庙;经路人指点,走到“西山寺”门口。正好一中年僧人,出来关寺庙大门。

宝儿连忙双手合十到胸前,微微低头,对僧人说:“师父,我想到寺院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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