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阿澄的性子,若是知道你们出事了,这傻孩子必会找温狗拼命。”
“别说了……鸢姐姐听你的,
但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
“银珠,去。带着剩余的江家弟子去码头乘船……我们先回虞家。”
“金珠,去。带着还活着的侍女去收拾一下细软和一些贵重法器,记得把江家先祖的所有铭碑带上。”
“是,尊命,夫人。”
闻言,银珠金珠两个人连忙称是。
“那盈珥姑娘?”
赶来的府医诊断不出她的病情,只能摇头示意束手无策。
“她跟我们一起走,本夫人亲自带她去码头。”
莲花坞码头处,虞夫人和搬东西的江家门生,与返程回来的江枫眠相遇。
“三娘?!”
江枫眠神色紧张地上前,唤了一声。
“你没事就好。”
“江枫眠?你又发什么疯?”
虞夫人见他才赶来,又想起方才温家围攻时他不在,反而不知道出去忙什么事,自是没好气地回答道。
“我……我就是担心你出事。”
江枫眠有些底气不足道。
“你……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虞夫人脸色一红,似乎是没想到他还会担心自己,但借着夜色,江枫眠看不出来。
“盈珥师妹她怎么了?”
“她为了救我,受伤了。你随我回虞家吧。
温狗此次来势汹汹,
这莲花坞……凭我们是守不住了。”
“……好。”
良久,江枫眠在小船上最后望了一眼莲花坞,方才出声答道。
一行人在眉山虞氏和江澄他们姐弟三人相遇。
“爹?!娘?!”
江澄见他爹娘安然无恙回来,顾不得什么仪态忙哭着上前道。
“傻孩子,怎么又哭了?男子汉大丈夫的。”
虞夫人抱着他,不知为何,心上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油然而生。
“我……我就是想爹娘了。”
江澄收了眼泪,开心道。
“好了,爹和娘都在,哭什么。”
虞夫人难得温柔道。
“嗯,澄儿最喜欢阿娘了。”
江澄赖在她怀中,小声答道。
“乖~”
“魏无羡?!”
虞夫人余光中见到他,忙厉声道。
“师……师母,我……我在。
我有好好保护江澄。”
一旁的魏无羡忙出声应答道。
“你做得很好。你去帮师母叫个府医来。”
“师母……你……你受伤了?
我……我这就去请府医来。”
魏无羡闻言跑得飞快。
“阿娘~你哪里受伤了,让澄儿看看。”
江澄闻言,忙四处检查她的身上有没有受伤的伤口。
“慌什么,成何体统。
澄儿你以后可是要当家主的人。”
虞夫人心中一软,但还是板着脸道。
“我不要当家主,我要阿娘。我只要阿娘。”
“师母,府医来了。”
“……阿娘没事,是你盈珥姐受伤了。”
虞夫人摸了摸江澄的头,耐心道。
“我不信,阿娘……你的衣服上都是血。”
江澄指着她被鲜血染红的紫衣,忙出声反驳道。
“是你盈珥姐的血,不是阿娘的。别哭了。”
“盈珥姐,盈珥姐怎么了?”
一旁的魏无羡闻言,忙出声问道。
“府医可看出是什么伤势,可有医治法子?”
江枫眠见府医的眉头紧锁,出声问道。
“这位姑娘的伤势实在诡异……
分明未受半点剑伤,身体却反常地大出血。
这脉象忽高忽低……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府医直说便是。”
“怕是……天罚。
恕在下医术不精,无法诊断出结果。
请这位夫人……为这姑娘准备身后事吧。”
“庸医?!什么天罚?!
盈珥姐可是救了我们江家的大恩人,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辈。
怎么会受到天罚?”
江澄气愤道。
“江家小公子,人各有命。
天罚不止是专施给十恶不赦之辈的刑罚,更是……惩罚某些强行忤逆天命的人专用的刑罚。
这位姑娘明知天命不可违,却偏偏逆天改命。
此番苦难,若非她意志比常人坚韧十分,
怕是早已命丧在莲花坞。”
“你这庸医,治不好就直说,少掰扯些有的没的。”
“哼,老夫好生规劝,你这黄口小儿倒是没大没小。
念在这位姑娘拼命挽救了你们江家已尽的命数,老夫再帮你们江家最后一次。
若想救这位姑娘,
便尽早与清河聂氏结盟,多杀温狗。
言尽于此,请江夫人与江宗主好好活着。
可别辜负了这位姑娘的一番心意。
至于温家……离倒台也不远了。”
那府医言罢,竟是直接消失在原地,再无踪影可寻。
众人惊讶之余,竟是对府医说的话信了六七分。
当天夜晚,江家一众人皆梦到前世江家被温狗灭门一事。
“你……”
虞夫人与江枫眠同时从噩梦中醒来。
“三娘(江郎)……我们这次是……欠了盈珥师妹大人情了。”
“那大夫没有骗我们。
我们即刻派人和清河聂氏结盟吧。”
虞夫人忙出声提醒道。
“好,派门生显得不够正式,我连夜去一趟。”
江枫眠应得果断。
“我和澄儿他们在虞家等你回来。”
虞夫人难得温柔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