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飞说:“你烦不烦啊?”
蝶儿哭泣,喊爸爸妈妈。
萧逸飞赶紧把蝶儿搂进怀里,小声说:“不许哭!你怎么动不动就哭?”
蝶儿移动身体和萧逸飞的身体贴在一起,紧紧抱住。
萧逸飞闭上眼睛,叹气说:“万一我死了,你怎么办?”
蝶儿连连摇头说:“不,不,我不许你死!你死,我也死。”
萧逸飞叹气说:“谁都会死。”
蝶儿说:“别人都死了,我不管,我只要你不死。”
蝶儿睡着后,萧逸飞侧过身,背对着蝶儿,他没有睡意。
萧逸飞这人有一个特点,他想干的事情一定要干成,吃苦受累对他来说无所谓。假如他想干的事,不让他干,他就会难受得要命。他的专注度太高了,一旦想干什么事情,就会把注意力精力全都集中在这上面,其他任何事情都不再管。打鬼子是这样,做三棱刺更是这样。三棱刺不好做啊,假如好做,蓝师傅也就不会把做三棱刺,做为考核萧逸飞做兵器技艺的课题。可是如此难的课题,在萧逸飞锲而不舍努力下,一道道难关迎刃而解,最终成果拿出来后,把师傅师娘乐得嘴都合不拢。萧逸飞不仅专注度高,有钻劲,还在于他聪明,会动脑筋,他总能在最复杂象团乱麻般的思考中,理出清晰头绪。
萧逸飞没有崇高理想,在他的大脑中,只有两件事情必须做好。一是为师傅师娘报仇,杀掉炮楼伪军和鬼子,最终目标是杀掉镇上的鬼子头目龟田。二是照顾好蝶儿,将来娶蝶儿做老婆,和蝶儿一起生孩子,把制作兵器绝技传给儿子,不让制作兵器绝技失传。
由于体内系统升了一级,使他拥有了超级听力,眼罩又拥有了神奇望远镜功能,力量超过了两千斤,他的自信心随之也水涨船高。
普通伪军和鬼子在他眼中,与死人差不多,他以为他只要想杀,就能把他们杀了。
到镇上去取炉子和相关用具,并不担心遇到鬼子和伪军,假如遇到,就把他们杀了呗!方刚排长不许他到镇上去取炉子和相关用具,让他很不能接受。
方刚排长和张指导员是领导,人家的话就是命令。没有他们的同意,炉子和相关用具拿来了,也没有地方放,即使有地方放,也不会有人帮忙。
至少要有三间房子,要有煤炭和木柴,要有制作模具的砂子,要有废铁。
研制火药还要有房子,试验要有场地。
萧逸飞想起了师傅师娘,眼眶湿润。
师傅师娘在时,他们是大树,萧逸飞可以在大树底下乘凉。师傅师娘不在了,他这棵小树必须赶紧长大,因为一切事情都得靠他自己来做。师妹还小,才十五岁,什么都不懂,整天象蚂蟥一样叮着,睡觉还要抱着。真没办法,不管她吧!她又会哭,尖叫起来,整个村子都会听到。管她吧!她又会拖累他。假如没有师妹在身边,也许他会杀掉更多鬼子和伪军呢!甚至一个人假装成瞎子,到镇上去,刺杀掉龟田。即使行动失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六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小师妹在,不能冒险啊!万一真死了,小师妹怎么办?谁来照顾她?晚上睡觉,谁抱着她?
十六岁的萧逸飞会钻牛角尖,也会思考很多复杂的问题,他思考的问题都极为直观,并不抽象。没有理论,没有大道理,有的只是生活中的细节。至于内奸问题,他并没有跟方排长和张指导员说,因为他没有把握,只是一种推测。
在村外密林里,金钱池管家正和炮楼里的一个伪装成村民的伪军在说话。
伪军说:“山本次郎死了,他的职务由井上一郎接任,皇军补充了很多,现在的战斗力又提高了。井上一郎要求你尽量多提供情报,他决定在合适的时候,带着队伍过来偷袭。龟田中尉说了,顾家坝村必须从地图上抹掉,新四军和游击队必须彻底消灭。”
金钱池管家说:“新四军只有一个排,两挺轻机枪,民兵二十个左右,游击队居然是镇上铁匠蓝师傅的徒弟萧逸飞和他的女儿蓝蝶儿。”
伪军的眉头皱上,小声问:“皇军和皇协军都是这两小娃娃杀的?”
金钱池管家连连点头说:“绝对是,绝对是。”
伪军点头说:“他姥姥,龟田还以为是长有三头六臂的神仙呢!竟然只是两个小孩子!龟田要是知道了,还不要把肺都气炸的?”
金钱池管家笑说:“所以,你们根本不用怕嘛!用不着象上次那样兴师动众,人越多,越容易暴露。最好的办法是队伍一开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用炮对着村子轰,把那帮反了的穷鬼全都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