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姑娘,您给了这么多银子,让我去哪就去哪。
别说拉这些人,装几头猪都行.......”
陈光辉:......
宋安宁被他的实诚逗得笑了一下,将车帘拉开一条小缝,指着外面已经关门的陈记布行,平静说道:
“这间铺子加上货,一共卖了一万两千两银子。
你知道的,光是布料就不止一万二。”
“这.......”
陈光辉不可置信地掀开车帘,看见几个脸生的小伙计站在梯子上,将陈记布行的牌匾摘下扔在地上。
厚实的牌匾重重落在地上溅起不少灰尘,迷了陈光辉的眼……
刚才陈光辉从牢里出来时,宋安宁害怕他在里面受欺负,特地用读心术看了下他的心里。
被关了十多日,他以为所有人都放弃了他,脸上的神情也是生无可恋的绝望。
所以宋安宁才想了这个法子,只有让他亲眼见到,才知道家人为他做了多少。
有了心结需尽快解开,否则心态不好的,想不开的,就容易像娘亲那样。
“这些日子,陈家的铺子卖了一半,都是生意最好的那些……
那些人见陈家艰难,又着急凑钱救你,狠狠压价。
你敢想吗?小川和小渔所在的那家茶庄,连铺子加茶叶,被人压到了五千两。”
“什么!我爹不会同意的。”
陈光辉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爹和大哥身上有着非常人的冷静,特别是生意上的事。
“不同意?你看看这是什么?”
宋安宁拿出刚到手不久的房契,将早晨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又特地解释了下:
“这房契我花了七千两,只是铺面价格,不加那些茶叶,已经跟你爹说好了。
陈家若是继续做茶叶生意,可以从我这儿租铺子,给你们最低价哈。”
陈光辉接过房契仔细看了起来,一双手不停地颤抖,宋安宁见此,继续攻心:
“你娘打算卖了嫁妆救你出来。嫂子也是,去娘家借钱没借到,准备将自己的嫁妆当了。
你爹和大哥跑了半个月,卖了铺子和船,受尽了欺辱和压迫,说尽了好话,只为了救你出来。
就连各个铺子的掌柜都凑出了一份银子,还有小川、小渔加上那些小伙计,也都凑了一点。
现在,还觉得大家放弃你了吗?还觉得自己不重要吗?
从钓鱼大赛开始,加上这半个月,你也该长大了。”
“大叔,回陈家吧……”
马车穿过繁华街道,在码头转了一圈,一群人正站在陈家的大船上,刷漆,换标记。
陈光辉边哭边看着一切,脑子里都是师父说的那些话。
是啊,家里人没有放弃他,师父也没有,就连各个铺子的掌柜、小伙计都在尽力救自己出来。
他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何德何能?
“别辜负这么多人的爱,休息一阵子吧,之后想想自己要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陈大哥也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总得做点什么不是吗?”
“谢谢你师父,我听话的。
咱们那个果茶铺子,我一定要开起来,不管别人如何说,也不论结局如何……”
用读心术看了下傻徒弟,他心里的阴霾果然消散了不少,如今剩下的都是对众人的感激,还有对今后日子的展望。
他的心结终于解开,马车也来到了陈家大门口。
只见陈光辉笑着朝宋安宁说道:
“师父请下车,欢迎你来我家。”
“嗯,徒弟听话为师很欣慰。
不过以后别喊师父,都给我喊老了,喊小仙女就成。”
“好吧,小仙女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