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不再纠结于波洛的问题,他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你说乔弗里以前是个剑客,怎么现在用一柄战斧?而且我看你穿着教会的黑袍,他却只是普通的黑袍子?”留里克奇怪的问道。
“我可不是教士。生来是个自由人,没由来受那教规管束!”乔弗里起身走到篝火前,一边说道。
留里克瞅了他一眼,依旧看向西蒙。
西蒙看着乔弗里笑了笑,然后转向留里克解释道:“乔弗里并没有加入我们,我曾经救过他一命。他只是为了报恩才一直护卫我。”
乔弗里这时也坐了下来,手拄着膝盖,眼睛渐渐眯了起来,陷入回忆。
“我生在保加利亚王国的尼科波尔,父亲是个小贵族。家里有几百亩薄田,勉强是够生活。打小我父亲就教我剑术,七岁那年去给当地一名骑士做了扈从。
原想着跟他学些剑术,谁曾想那骑士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手上功夫稀松。侍奉了他几年只做的些端茶倒水的琐事。
十五岁的时候,我父亲出去打猎,遇上了黑熊,没能逃掉。我就此继承了爵位,回家照料田地去了。
我惊讶地发现打理农庄比练习武艺简单多了,没几年就挣得盆满钵满,不但衣食无忧,还又买了几百亩地。
家境好了以后,我又捡起了剑术。那时年纪轻,血气旺,过往行人只要能耍得一两手入得我眼的剑术,我定给个十余银币以为资助。
就这样,闯出些名声。来来往往的剑客也都知道我这个脾气,不论有无钱财到要到我庄上逗留一番,或是要点钱财,或是交流下武艺。也就养成了个习惯,每逢见到那些武艺高超的,必要盘问清楚其剑术源流。就这样东学西凑的学了身杂七杂八的武艺,我发现自己也算是个小高手了。
于是也到处地去找一些剑客比斗,有赢有输,渐渐地赢多输少了。从那时起我就有点膨胀了,与人交手时再不留手,凡输给我者尽皆丢了性命。道上的朋友也就送我个名号断头台。
沉迷剑术之后,对于家里的田庄也疏于打理了。按理说数百亩的田地,虽不算大富大贵,也足够福及子孙。
可是招待江湖朋友实在花销太大,开流节源,连年累月的入不敷出。勉强坚持了七八年,终于是丧尽了祖上的钱财,百亩良田化作泡影。
只得遣散了家中的仆人,卖了农奴,换得些许钱财做路费,投奔朋友去了。
初时在朋友家住得段时日,起初尚得好酒好肉,不出旬日朋友即会遇上些难事,我只好投奔别处。
后来时间长了,消息早已传得众人皆知,再没那个阔绰好友乐意收留。愿给我一砖半瓦容身的朋友也都是些苦哈哈,我本也不忍去寻他们。
自此每日潦倒,做个佣兵,以命搏财。
原以为终此一生就当如此,谁知朋友走了散了,仇家却反倒记起了我。
那一日我囊中羞涩,想着去哪儿弄点银钱花花。正走在一处丘陵中,忽然一标人马追了上来,把我团团围在中间。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往日里被我斩杀的一些剑客的亲朋,还有些是侥幸逃生的,更有部分是我为了帮那些朋友而惹下的仇家。此时听闻我散尽家财,终是找上了我。
幸好他们虽想报仇,终究还是讲些道义,均是下马与我车轮战。
好容易杀了四五人,终究是伤重力竭,余下人也只等我引颈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