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测公子因为失了手觉得丢脸才不想见人。
但那是太子呀,东宫守卫森严,只是被抓一次而已。
现在太子再次出现,她想可以借此机会让公子走出房门,出去转转,公子的房间都快发霉了。
低头看了看不断催促他的小姑娘,苍月动了动嘴,他想解释,但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无奈地将人往门口推了推:“好了,我知道了,珠玉,你去前面招待客人,我没事儿。”
褚御宸是讲信用之人,肯定不会再对他动手,至于动嘴……他倒是宁愿褚御宸揍他一顿。
正打算关门,不远处又有人匆匆跑来:“公,公子,太守府今晚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苍月不感兴趣地撇嘴,但马上又想起珠玉刚才的话,关门的动作停住:“什么事儿?”
“是太子,太子威逼太守和那些富家翁给梁州捐赠草药,那些人平日嚣张惯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永州城怕是要跟着倒大霉。”
这几日,段太守尽职尽责地为褚芜解答永州一带的各种问题,仿佛那晚之事不曾发生。
当然,如苍蝇般的段佩也是时不时地在她眼前晃悠。
第三日,褚芜打算去查看堤坝的情况,若有问题,需上报朝廷,及时补修。
临河而行,褚芜发现很多村落都被洪水淹了,大多村民都集中在地势偏高的土坡上。
还不到十月,他们挤在一起取暖,雨天连连,已没有生火的东西,更没有干燥的衣服。
褚芜的目光透过挡在前面的官兵,看向那些村民:“段大人,这些人……”
“回殿下,这些都是临河两岸的村民,村落被淹,他们只能聚集在这里,殿下且放心,下官早已安排妥当赈灾之事,他们每日都可吃到热乎乎的粥和馒头,只等洪水全部退去,他们的村落不久就可以建起来。”
“而且,下官还安排了部分人去城中做工,这样不仅可以减轻朝中负担,还可以让他们有所依靠,一举两得。”
永州太守说到此时扬扬自得,褚芜也毫不吝啬地夸赞:“不愧是段大人,考虑问题很全面,永州的情况确实比梁州好很多,本宫甚感欣慰。”
“太子谬赞,下官惶恐。”
褚芜转过身,看向汹涌澎湃、依旧翻腾的洪水,皱了皱眉道:“水位还在不断往上涨,怕是要不了多久,这里也不能待了。”
闻此,永州太守叹了口气:“殿下,下官已派人挖沟引水,但澧河下游的洪灾更为严重,下官不敢将水往下游引,所以疏水的效果并不显著,只希望,老天爷放过老百姓,赶紧停了这场雨。”
若是没有事先调查,褚芜险些就信了永州太守的鬼话。
他确实没将水引到下游,他都是直接开闸放水!
此事乃金鳞暗查许久才查到的,从一开始,永州太守便直接开了闸,但害怕被下游一带和朝廷发现,他都是偷偷开闸,每次开闸的时间挑在夜里,天亮之前再关上,再命知情之人守住秘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且,他不仅开闸,还抛尸,简直是……罪该万死。
突然,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嘶吼声:“我的女儿,我要见我的女儿,她半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