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又大又有神，我也总想拥有一双和你一样的眼睛，奈何父母不争气。”

成颜转身，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身，晃了晃手臂：“你别想讨好本姑娘，你想真正成为本姑娘的嫂子还得几年呢，不过你比之前那些宁死不从的女人好多了，怪不得大哥愿意给你办婚事。”

褚芜感慨：“漂泊久了，有个家也不错，我这个身份寻常人家我看不上，而好的人家又看不上我，大当家挺好的，孔武有力，又是一寨之主。”

“相逢即是缘，现在缘分已到，唯有欣然接受。”

成颜一边摆弄她的药箱一边看她：“你看的挺开，把衣服脱了，本姑娘帮你看看伤势。”

褚芜躺在床上，十分艰难地脱了外衣，侧身时，她看到门缝处露出的一双眼睛，一双淫邪的眼睛。

正准备解开腰带，她忍不住痛呼一声，成颜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痛，可以劳烦成姑娘帮我吗？”

许是被那句‘你的眼睛很漂亮’取悦，又或者是被一句句‘成姑娘’所打动，成颜虽嫌弃地咂嘴，但还是上前帮忙：“你真废物，不知大哥瞧上你什么了。”

说话时，已经帮她解开了内衫，褚芜不经意地瞥向门口，发现那双眼睛还在，但充满了惋惜。

惋惜什么？

惋惜成颜挡住了春光吗？

而成颜，在看到她的身体后，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们没有说谎，你们身前背后都是伤口，一看就是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

褚芜笑了笑，她肯定不会告诉成颜她身上的伤是数次暗杀所留。

“咦——”

“成姑娘，怎么了？”

“你肩上怎么有朵花？看起来……好像金盏花，金盏花的寓意可不好。”

“花是小时候被人贩子抓住纹上去的，他们本想把我卖了，好在……”

背上的花是皇后在褚芜幼时亲手纹上去的，她说褚芜身份特殊，纹个记号，以免被人顶替，这是只有皇后和她才知道的秘密。

当然了，皇后之后有没有告诉别人，她也不知。

成颜一拧眉，语气瞬间不善：“好在吴寒救了你是吧，哼，我就知道你们俩有私情，你们之前果然是在演戏给大哥看。”

褚芜不可思议地笑了：“成姑娘，我请问你一句，你会喜欢自己的兄长吗？还有，你的兄长对你会有男女之情吗？”

“你们……”

“我们虽然刚吵过架，你死我活，但毕竟一起长大，兄妹之情还是有一些的，从他认我当妹妹开始，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她回头看了成颜一眼，真诚道：“不然你想，如果我们俩有私情，早就在一起了，我又怎么可能还是……”

她话没说完，但她知道成颜明白，成颜上下打量着她，轻哼一声：“你这身段看起来确实是未经过人事，那你们一开始为什么假装是夫妻？”

“要是成姑娘和我一个处境，第一反应或许也和我一样，一群陌生男人突然出现，假装为人妇稍微安全一点儿，对不对？”

“之后怎么又不装了？”

褚芜：“认命了呗，吴寒靠不住，你大哥他……”

成颜：“荤素不忌。”

褚芜笑了笑，抓住成颜的手轻声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请颜儿妹妹多多关照。”

“看你表现咯。”成颜挣脱她的手，开始给她上药，这时褚芜突然好奇地问：“颜儿妹妹，金盏花的寓意是什么？”

“哦，那个啊，金盏花寓意绝望、黑暗与惨烈，绝望在于对爱情绝望，黑暗意味着处于黑暗无望的生活中，其花盛开的背后，隐藏着侩子手惨烈的屠杀，代表死亡，故而惨烈。”

“给你纹此花的人，一定没安好心，不过……”说到此，成颜停顿了一下，继而笑道：“人贩子能有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