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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击

谢杏婉的那块帕子,最终被她收到了盒子里,压在箱底,无人问津。而陆迟因为要赶回去过年,是以第二日就告别谢韫和王氏启程回家。    送走了陆迟,谢杏婉说不上松一口气,似乎这一回没和陆迟出门,两人也就在花园里见了一次,陆迟还帮了她一把,她对陆迟的反感似乎没有从前那么深了,不过要她同意嫁给陆迟,那是不可能的。但凡有可能,她都要坏了她和陆迟的这门婚事。    几天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一年走到了头。谢家的年节和往年没有多大的差别,只不过和往年相比,少了一个谢清婉。再过两年,等谢丹婉嫁了,人就更少了。谢杏婉和谢明泽同年,然而谢杏婉已经定亲,肯定会在谢明泽娶妻之前出嫁,谢明礼要走科举的路子,不宜太早成亲,往后几年内,谢家过年时,人只会一年比一年少。这么一想,谢韫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不少。    “爹,您怎么了。”谢杏婉一眼看过去,正好发现了谢韫神情里滑过的一丝低落。    “今年没有准备烟花,爹在想你和泽哥儿会不会失望呢?”谢韫笑容温和。    “当然不会,我和三弟已经长大了,早就不玩那些东西了。”谢杏婉眼睛里亮晶晶的,恰此时,夜空中传来砰地一声响,一朵五彩的烟花绽放开来,瞬间照亮整片夜空。爆竹声铺天盖地而来,新年到了!    正月里照旧是要走亲戚给长辈拜年。从初一到十四,谢杏婉没少跟着王氏出门走亲戚,好不容易到了元宵这一日,王氏终于同意放她出门赏灯,条件是谢杏婉必须带着人出门,不能独自行动。只要能顺利出门,身边跟着人又怎样?    然而,等到真的出门时,看到王氏安排跟着她和谢明泽一起出门的十几个人,谢杏婉脸上的笑容一僵。    “三姐姐是嫌弃人多了吗?娘交代过的,如果三姐姐觉得人多了不方便,元宵节就在家里待着,可以不出去的。”谢明泽心情十分好,和谢杏婉一样,他也期待元宵节。至于王氏安排这么多人跟着,他一点也没有不自在的感觉,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是为了看着谢杏婉,以免她在外面乱来的,至于他,该怎么走还怎么走。    谢杏婉挑眉看了谢明泽一眼,突然揪住了谢明泽的耳朵,拉着他往外走。谢明泽被揪得哇哇大叫,那优雅的贵公子形象被丢到了九霄云外。谢杏婉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王氏在嘉禾堂里听了下人来报,直摇头。    “裘妈妈,我这心啊,总觉得不安。我是不是不该放杏婉和泽哥儿出去。”    “太太且放宽心,三姑娘虽然性子鲁直,却不是莽撞胡闹之人,今日过节,太太有交代在先,又安排了不少人跟在三姑娘和三少爷身边,有那么多人看顾着,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王氏长叹一声,反问起谢丹婉。谢丹婉一向不喜欢热闹,人山人海的地方,她都不爱去。    “听人回报,二姑娘在凝霜阁摆了席面,挂了花灯,正和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猜灯谜,饮酒玩乐。”    王氏笑道:“她们姐弟三人,也就是丹婉能让我省点心。”    至于王氏嘴中那不省心的两个,此刻已经在灯如昼的街市上了。既然要赏灯,晚上比白天更好看。姐弟两人傍晚出门,到了街市上时,道路两旁的商铺,小摊上已经挂满了各色花灯。除了花灯,街市上最多的就是观灯的人了。这一日,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有心都会出门观灯。即便是平日里鲜少出门的大家闺秀,在这一日也会出门赏灯。因此,灯下看美人也是元宵的一大特色。    谢杏婉为了方便出行,早早地换了一身男装,跟在她身边的翠环也作小厮装扮。谢明泽身后站着洗墨。王氏派来看着他们的人,早就被谢杏婉甩到了脑后头。她是答应了王氏,让那些人跟着她一起出门不错,但是那些人能不能跟上她和谢明泽的步伐,那就不是她的问题了。对此,姐弟二人心照不宣。一群人跟着,哪有几个人自在?    比起姐弟二人的满不在乎,翠环和洗墨则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唯恐两个祖宗惹出什么事来,累得他们无法回去交差。好在,这一路谢杏婉和谢明泽只是看灯,买些有趣的吃食,偶尔猜几个灯谜。直到谢明泽出手替一个孩子拿回了荷包。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谢明泽将荷包交还到小孩手中后,姐弟二人找了个小摊坐下,叫了四碗馄饨。等待的过程中,谢杏婉提起刚才的事,嘴边挂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笑容。    “今天的太阳肯定不会从西边出来,它不久前才从西边落下去。或许,明天会。”谢明泽无所谓地笑笑,有些漫不经心。    觉察到谢明泽的不以为意,谢杏婉多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怎么了?”    “也不知道今夜这繁华热闹之下,又有多少家庭要劳累奔波了。”每年元宵夜,总有孩童走失的事件发生,哪怕官府严查,总有一些拐子敢于冒险下手。谢韫今天还在衙门里,就是因为上峰有令,即便谢韫平日不司其职,也被拉了过去。如刚才这般丢了荷包还能找回来的,真是大幸。    “奔波劳累?”谢杏婉没有深想,不过她看谢明泽的表情,就知道他脑子里惦记着的不是什么好事情。她一拍桌子,连带着茶壶和茶碗都移动了,引得周围人注目。翠环拉了拉谢杏婉的衣袖,收到提醒的谢杏婉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馄饨摊的老板手下不停,回过头来往姐弟两人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又继续转回去,飞快地将包好的馄饨丢到水中。不过一会儿,一碗碗香飘四溢的馄饨出锅了。    “趁热吃,翠环和洗墨你们也坐下来。”    得了谢杏婉的招呼,翠环和洗墨两人依言坐下,跟着谢杏婉出门少不得担惊受怕,但是相应的,谢杏婉平易近人,出门在外规矩不严,与她相处,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愉快的。虽是路边摊,却是少有的美味。谢杏婉吃得飞快,一碗馄饨很快见底。便是吃相斯文的谢明泽,碗里的馄饨也吃了一半。见谢杏婉看过来,谢明泽停下手中的筷子笑道:“三哥没吃饱,要不再来一碗?”    “食不言寝不语,吃你的馄饨。”谢杏婉收回视线,转头看着不远处摇曳的花灯。    “不吃了。钟鼓楼的花灯瞧着不错,三哥,咱们去看看怎样?”谢明泽说的钟鼓楼是城中最大的灯楼,每年元宵夜,各式各样的花灯都会被商户送到钟鼓楼,由官府统一评定,选出最好看的花灯,然后给予奖励。获得最佳的商户,兴许这一年的赋税就能免了。当然,每年的奖励都不一样,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奖励是什么。因此,看钟鼓楼评选最佳的花灯,是元宵夜的重头戏。谢杏婉和谢明泽都没打算错过。    “老板,结账。”谢杏婉手一挥,馄饨摊的老板连忙走过来。    “一共二十文,多谢您的惠顾了。”    翠环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却不见了荷包的踪影。    “荷包丢了?”    “我一共准备了两个荷包,就担心人多被人顺走了,结果两个都不见了。”翠环一脸焦急,一旁的洗墨一掏,跟着变了脸色。    “少爷,我准备的两个荷包也不见了。”    谢杏婉和谢明泽出门都没有带钱的习惯,今天出门,钱都交由洗墨和翠环收着,两个人同时不见了荷包,一丢就是四个,肯定是有人盯上他们了。谢杏婉沉着一张脸,馄饨摊老板一看,面孔严肃起来。    “几位客官,小摊利润薄,概不赊欠。”    “我们少爷是会赊欠你这几个钱的人嘛?”洗墨被馄饨摊老板眼睛一扫,倍觉憋闷,忍不住回了一句嘴。    “那您就给钱呀,二十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洗墨还要说,被谢明泽制止住了。    “老板,您看这样可以吗?我们先让人回去拿钱,一会儿再给您送过来。”    “那必须留一个在这里,否则你们都跑了,我上哪儿讨钱去?”    “老板,你这馄饨还卖不卖?”因久不见老板过去,四周的食客吆喝起来,馄饨摊老板转身回以笑脸。    “客观,您稍等。馄饨这就给您送过来了。”笑着招呼完其他的食客,馄饨摊老板再回过头来看着谢杏婉一行人时,脸上的笑容收得干干净净。    “几位客官,看看是留下哪一位,等着送钱来。”    “洗墨留下,我和三弟去钟鼓楼,你们一会儿过来寻我们,若是过了丑时,便不必来寻。我们自会回去。”吃霸王餐这种事,对谢杏婉和谢明泽都是头一回遇到,实在是件不光彩的事。他们不可能留在这里等人送钱来,钟鼓楼的花灯评选是有时间的,过了就看不到了。而他们身上带着的东西,并不好放在馄饨摊上作抵押。看老板的态度,他们不付钱,铁定不会同意赊账,哪怕他们自报家门。因为二十文自报家门,那也太丢脸了,谢明泽是不肯干的。因此,必须有人回去取钱。翠环一个女子,要回去不方便,洗墨的脚程快,留翠环在这里,洗墨跑回去更合适。    谢杏婉拍板下决定,翠环和洗墨互看一眼,知道无法更改,只得遵从。    之后,兵分三路。洗墨回谢家,翠环留下,谢杏婉领着谢明泽去钟鼓楼看灯。    三人前脚离开,后脚翠环就被人从后面敲了一闷棍,套上麻袋扛肩上钻进了人群中,不见了踪影。馄饨摊老板一回头,不见了翠环的身影,大声嚷嚷起来,骂骂咧咧,声音不断。    谢明泽走到半路,突然停下脚步。谢杏婉的手被谢明泽拉住了,回头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了?”    “三姐姐,我总觉得不对劲。不过是二十文钱罢了,馄饨摊老板问我们讨钱的功夫肯定不止卖出四碗馄饨,他何必为了这二十文和我们斤斤计较,把其他食客丢在一旁?我们穿的都不差,馄饨摊老板日日在街头市面上卖馄饨,迎来过往的人不知凡几,不可能看不出来。再者,荷包大意弄丢一个就算了,可是洗墨和翠环准备的四个荷包同时被弄丢了,这根本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有人盯上我们呢?”    谢明泽点点头。    “坏了,翠环有危险。”谢杏婉拉着谢明泽的手,在人群中穿梭,飞快地往馄饨摊所在的方向挤去。    “翠环不见了。”    好不容易挤到馄饨摊边,谢杏婉遍寻不见翠环人影,她冲到馄饨摊老板面前,恶狠狠地低吼:“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穿青衣的少年呢?”    老板一见谢杏婉和谢明泽,放下手中的勺子,双手叉腰,瞪圆了眼睛。    “好啊,你们来了正好。我正愁留下来的那个跑了,找不到付钱的人,你们就送上门了。”    “闭嘴,如果被我知道,翠环是你绑走的,别说一个馄饨摊,就是十个馄饨摊,我也给你砸了。”谢杏婉目露凶光,像一头被人激怒了的豹子,一言不合就要攻击人。馄饨摊老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狠意惊到了,瞳孔一缩。    “什么绑走不绑走,他好好的跑了,我还找不到人要馄饨钱呢!客官,我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到不小,开口闭口就要砸我的馄饨摊。”    周遭的食客闻言,看谢杏婉和谢明泽的目光都变了,一时间议论纷纷。    “三姐姐,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翠环,留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谢明泽拉住谢杏婉,凑到她耳边低语。    “这么多人,上哪里去找。等找到人,或许就来不及了。”谢杏婉不肯离开,谢明泽皱起了眉头。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砸摊子。人是在这里丢的,我不找他,还能找谁?”谢杏婉冷哼一声,随手抄一条长凳往桌子上一摔。    “住手,住手,你个小兔崽子,敢砸我的摊。不要相信这个小崽子的话,他吃霸王餐,欠了我二十文没给钱。”老板恶狠狠地冲过来,谢杏婉灵活地避开,随手抓起一条长凳摔过去,老板堪堪躲开来,连忙捂住头。    “我不但要砸你的摊,我还要打你这个黑心肝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拐走我的小厮。砸。今天在场的,砸烂一张桌子我给一两银子。我以此玉作抵押,若不给银子,这枚玉佩就是你们的了。”谢杏婉腰间悬挂着一枚玉佩,水头极好,一看就是好东西。在场的食客就算不认识玉,看到谢杏婉手上那块通体莹润的玉,也知道那是好东西。再看谢杏婉和谢明泽两人的穿着,肯定是富贵人家出来的,怎会缺几个银子。方才馄饨店老板与谢杏婉的争论食客基本知道了,有那好事者一听,当即抄长凳,往桌上砸。有一就有二,不一会儿,馄饨摊的桌椅板凳被砸了个稀烂。    谢杏婉看着满地狼藉和蹲在地上的馄饨摊老板,目光冰冷。谢杏婉或许不聪明,但是她知道,谢明泽的分析肯定没有错。翠环既然是从馄饨摊不见踪影的,事情就与馄饨摊老板脱不了干系。要是没有馄饨摊老板从中协助,人根本不可能顺利被人带走。用谢明泽的法子,十分稳妥,但是对翠环而言,危险太大,她不可能放着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翠环置于危险中。因此,将事情闹大了,以势压人,让馄饨摊老板彻底畏惧她,才有可能从馄饨摊老板嘴中问到有用的消息。摆出玉佩,让人帮忙砸摊,却是她从王氏那里学来的手段。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利益足够大,没有什么是不能动摇的。    “你信不信,你再帮着那群人掩瞒,我会让你永远也无法在这里待下去。”越生气,谢杏婉的头脑越清楚,混沌摊老板没有和带走翠环的人一起离开,肯定有不能离开的理由。她要获取有用的信息,只能釜底抽薪。    “三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洗墨从人群中钻出来,看着一片狼藉的馄饨摊和被恶霸附体的谢杏婉,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开来,怎么也合不上。    “刚才砸了桌椅的,都去他那里领钱。一两银子一张桌子。”谢杏婉手指洗墨,洗墨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违背谢杏婉的命令。    馄饨摊的老板早已吓软了双腿,他怎么也没料到,谢杏婉看着年纪小,实则是个硬茬,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的馄饨摊就什么都不剩了。他看走眼了!    “说是不说?”谢杏婉就那么站着,身形并不高大,被她看着,有那么一瞬间,馄饨摊老板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    “再不说,等巡街的官差来了,可不是简单砸你几张桌椅的事了。”谢杏婉层层紧逼,馄饨摊老板扛不住了,终于吐露了实情。    原来,带走翠环的和偷走荷包的是一伙人。馄饨摊老板不敢得罪那伙人,他也惹不起那伙人,只得默认那伙人在他的小摊上下手。翠环被带走时,坐在翠环周围的都是那伙人,他发现翠环被那伙人带走后四处嚷嚷,就是为了让周围的食客以为翠环是为了不付钱自己逃走的。那伙人是谁,翠环会被带到哪里,馄饨摊的老板根本不知道。    问出了事情的真相,谢杏婉怒不可遏。这时,人群散开来一条道,巡街的官差听到动静赶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乱糟糟的,干什么?”    “官差大哥,你们来的正好。这个馄饨摊老板联合拐子,绑走了我的丫鬟。”谢杏婉三言两语将事情的经过交代清楚,馄饨摊老板已经软在了地上。    洗墨接到谢明泽的眼色,给两个过来查探情况的官差手里塞了一包银子。    拿人手软,谢杏婉砸了馄饨摊子的事,两名官差只是吩咐了一声,让谢杏婉找人将地方收拾干净了。两名官差正准备带着馄饨摊老板离开之际,人群再次被人从中间分开来。    “全部抓起来,一个也不能放。”清冷的声线触动了谢杏婉隐藏在心底的一丝阴霾,她猛地看过去,只见身穿黑色劲装的韩迹从人群中走来,目光似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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