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曦笑得很狂气，仿佛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血一滴滴沿着刀尖，从脖子流出来，滴在地上。

嘀嗒嘀嗒，像在为生命倒计时。

白洋不能理解眼前的情况。

“别动。”

脸是钟晓曦的脸，声音也是钟晓曦的声音。

眼前的人不管怎么来说都是钟晓曦。

既然她是钟晓曦，她怎么可以做到伤害林艺戚？

就像现在这样，又是动刀又是动枪的，随便动动手指都可以夺走林艺戚的生命。

林艺戚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抱着头，十分配合钟晓曦，像个假人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钟晓曦的笑声听上去就很狂妄，像劣质动画的女反派头子那样，吵闹又刺耳。

“这就懵逼了小哥哥？”钟晓曦又收紧了一点匕首，把林艺戚的脖子又开了一个小口子。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人那个部位很脆弱的，要是钟晓曦再多动一下，就能看到华丽的人体喷泉了。

这地儿可不兴乱碰啊！

白洋慌了神，自己还被打着“标记”，完了还在林艺戚家里住了这么久，于情于理都不能放任她就这么被干掉了。

“你......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提条件，我去做就是了。”

妈呀我在说什么啊？平常就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现在更是发现自己的语言太苍白无力了。

白洋很慌。

“还真是高高在上呢。”钟晓曦对着林艺戚的耳朵吹气，后者皱了下眉。“现在是我说了算吧，你哔哔赖赖什么？”

然后恶狠狠瞪了白洋一眼。

对不起我错了我闭麦就是了。

看到白洋闭上了嘴，钟晓曦满意地点头。

“你那个什么什么‘契约’，‘标记’什么的，怎么中止？快点给我关了。”

林艺戚闭着眼睛缓缓开口：“两种方法......林艺戚死亡，或者钟晓曦死亡。”

白洋急得要哭出来了。你不是平常聪明的吗？你这个时候这样回答，她不是给你一刀割了？

好在钟晓曦没有真的一下手起刀落，给林艺戚开喉放血。

“听到了吗这位同学，她死了，你也自由了哦？要不要一起试试看？”

钟晓曦对着白洋挑了挑眉毛。

这这这，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啊。

自己说到底，现在搞得像是林艺戚的私人物品一样的，虽然过上了好日子，但是人权方面是差了点儿事。

但是把她干掉重获自由？白洋压根就没想过这样的事情。

林艺戚从来没有给自己下过“不准伤害自己”这样的禁令。

至少她很信任我。

自己的立场很坚定，不用再去跟她浪费口舌。

所以白洋半天没蹦出一个字。

“窝囊。”钟晓曦翻了个白眼。

“那你就去死吧。林小姐。这位同学没有一点男生该有的担当啊。”

马上就要动刀了，白洋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么多天的日子就像一场梦吗？就这么什么都摸不清楚地被家族的人牵着鼻子走？

快想想办法啊白洋！现在只能靠你！

钟晓曦想要什么？她杀了那个垃圾场的，为了获取什么情报？又杀了郑凯风，为了“匣子”？

那她为什么还要做上一层伪装？用撕裂的四肢伪装真正的死法。

她怎么能打败那个郑凯风？

她怎么可以做到违背“标记”的力量？

现在想这些，白洋也无力回天。

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想办法把林艺戚救下来才对。

怎么救？

哎呀管他的先虚张声势拖延时间干嘛都行。

“等一下！”白洋伸手大喊。

“你就不怕沈清冲怪罪到你头上？不抓活的吗？”

钟晓曦抬头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

好吧这句没用。

快点再想个别的办法啊？不行了要长脑子了啊！

“你杀了她，我会放过你吗？”白洋尽量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

“你有病吧哥们儿？我帮你重获自由，完了你跟我说你还不会放过我？”钟晓曦语气像是听了什么特别荒谬的话。

这句有用，她接了话茬儿。白洋开始接着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