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了!”男子拱手道,“我离开之前,沈家已经大开杀戒,估计那些人是活不成了,我马上再去江边探探,确保万无一失!”
对于外界的纷乱,赵时宴一无所知。
他仍旧躺着,发着烧。
周曼嘴角起了皮,望梅心疼的给她涂油脂:“您去躺一会,这儿有奴婢呢,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没有不放心。”
“那您...”
“就是睡不着。”周曼撅着嘴,视线始终放在赵时宴发红的脸上,“都烧一夜了,别烧傻了,傻一点也行,省的以后欺负我。”
望梅鼻尖发酸:“小姐...”
“他说他体质特殊,伤口恢复都比别人快,我看他就是在吹牛,别人能烧这么久吗?”
周曼坐在床边嘟囔,手上却勤快的很,绞帕子绞的别提多利索。
望梅看了眼趴着的人,咬了咬牙道:“小姐,我有一个退烧的法子,可姑且一试。”
周曼头也没回:“若真是好法子,你早就说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确实不是个好法子,但奴婢担心再烧下去人要受不了。”望梅轻声道。
“我信他能扛过去。”周曼仍旧拒绝,“我知道你不想看我现在担心,可他若是日后不好,我...难道就不担心了吗?”
“小姐...”
“别说了,等到午后,若仍不好,我...再想想。”
她时常翻看望梅的医书,自然知道她所说的的法子是什么。
无非是行针逼出人的潜力,强行续命罢了,这样的疗法可以解一时之困,可日后必有反噬,到时候更加来势汹汹,甚至对寿数有损。
周曼不想饮鸩止渴。
“小姐。”惜竹悄无声息的推门进来,扫了眼床上的人,“窦允玟解决了。”
周曼笑了笑:“惜竹真棒。”
“小姐,他还没醒?”
“嗯,再等等吧。”
惜竹挠挠头:“这人平日壮的跟头野牛似的,怎么一刀就砍成了这样?”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修良等人一直在门外守着,看到望梅出来就忙上前:“乔大哥怎么样?”
“还不好。”
“我...这...哎!”
“行了,别自责,没有用。”望梅把一张纸递过去,“照方抓药,这里有我,不会真让他死的。”
修良红着眼看着望梅,突然跪地磕了一头:“望梅姑娘,求你一定救他,不然,我真是...罪该万死了!”
赵时宴为俞子都挡过剑,今日又为他挡了刀。
他们欠这人太多!
望梅把人拉起来,拍拍修良身上的土:“知道了,快去拿药吧。”
任如敬看着修良奔跑出去的身影,郑重朝天一揖:“乔大哥吉人有天相,绝不会在这里摔跟头,求上苍保佑!”
一时间,院中跪了一群人,这些人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不管是能力还是毅力都非一般人可比。
现在,他们为了一个只认识几个月的人祈祷,虔诚而专注。
望梅看着院中场景,突然明白了周曼之前说的话——
男子都愿意追随一个有真本事的人,而乔岳就是这样一个人。
世人都说女子慕强,男子又何尝不是?
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力量起了作用,赵时宴在午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