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哥,将军传信了!”
魏京示意来人噤声,他把“今日肄业”的牌子挂在当铺外,又把门合上,这才面向来人:“将军说什么?”
来人把一张纸条递过去:“午后,咱们的人在院外捡到的。”
魏京忙展开,是个血字——安。
他深深呼出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虽然早知道将军体质特异,恢复能力惊人,但魏京还是足足担心了这两日,既恨不能以身相代。
可他又有些埋怨赵时宴。
他一定要弄清楚那家是什么人,将军为何要如此护着他们,甚至不惜折损自身。
“让咱们的人撤回来吧,将军既然无事,就一定会联系我们,咱们安静等着便好。”
“是!”
“还有,樊州军中如何?”
来人回道:“袁栾急了,到处在追查那天的事,但当日的人都被沈家灭了口,他无从查起。”
“铁牌扔了吗?”
“扔了,所以袁栾现在也只能认为是周军杀了窦允玟,还劫走了武器。”
魏京满脸鄙夷:“铁牌扔了两次,只怕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我估计袁栾只会装傻,毕竟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替罪羊。”
来人笑了笑:“京哥说的没错,咱们的人回话说,袁栾呈给朝廷的信中把整件事都推给了周军,但是把武器丢了的事瞒下了。”
“哼,他倒巴不得把武器的事也推给周军,只是他无法自圆其说。”
魏京沉吟道:“李刑昏庸,他可以对军中经商装视而不见,但绝不会允许手下将领把御敌的武器也卖掉。”
“不错,所以袁栾只能瞒着。”
“瞒终究是不长久的,估计他会想办法再找个替罪羊,让咱们的人躲远一点,别溅一身血。”
魏京眼睛眯了眯,又道:“这件事暂且记下,到了合适的时机再让李刑知道。”
“是,京哥。”
魏京在樊州几年,对袁栾再了解不过。
这人阴险狡诈又生性嗜杀,他们最开始安插的眼线就因为莫名其妙的罪名被他处死,把魏京气的上火好多天。
可恶的是,这人从来不直接参与这些腌臜事,整日待在军营作威作福。
“如今,袁栾的臂膀都被将军一一斩断,他应该要出手了。”魏京沉声道,“通知兄弟们,此人狡诈凶残,一定要护好将军!”
“属下明白!”
樊州军中。
地上滚落着一堆断肢残臂,暗红的血液渗进土里,臭味、腥味、骚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袁栾的鹰眼微眯,慢悠悠的开口:“这些人私卖军中武器,断咱们兄弟的活路,该杀!”
两万樊州军士齐齐高呼:“杀!”
“好!”袁栾起身扫视全场,“这十三个人就是咱们樊州军中的败类,五马分尸还不够解我的气,还要把这些人做的事写出来让老百姓知道,让国主知道。”
无人敢说话。
袁栾自顾自道:“今日就写,贴在樊州城大街小巷,让老百姓都知道是谁做的这等丧良心的事!”
告示一出,全城哗然。
不知就里的人指着这十三个人咒骂,那有心人却只是嗤笑一声,摆摆手走开了。
不管百姓信与不信,武器丢失之事算是有了解释,袁栾不至于夜不能寐,时刻担心朝中派来的新监军借此找他的茬。
听闻此事时,周曼正在给赵时宴换药。
“你认识姓袁的吗?”
赵时宴背对着周曼,轻轻嗯了声:“此人暴虐,嗜杀成性,但在战场上十分英勇,这也是李刑重用他的原因。”
周曼手上动作不停:“这么了解他?”
“吕周南说的。”
周曼差点忘了这人,闻言笑道:“你们还真是好朋友,他连上司的坏话都告诉你。”
赵时宴淡淡道:“喝酒喝高了说的。”
“那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