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才没有。 楚婵的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就像是喝了酒一样。刚解决好被小孩子看到的事实以外居然又被人看出来了。这个人···是谁? 不!并不是人,楚婵睁大双眼,感受着他身上的灵力,隐蛊虽然可以令她隐身,但是还是有一些障碍的,比如,一旦她灵力出现大幅度波动,就会被有灵力的家伙所发现,当然只是仅仅是神识罢了。 “魂体?你看起来混的不怎么样嘛?”楚婵露出一个恶劣的微笑,仗着自己法力高就为所欲为,她看出来了,这家伙最多死了不过几年,怎么可能对她产生威胁。 这个家伙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在意这件事,只是抬头看着台上的那群谢幕的舞者,眼角流露出一丝怀念“这的确是非常好看的一场舞对吗?” “可是,这却并不是她们最擅长的舞蹈,她们最擅长的,是剑舞。尤其最擅长的,是双剑。昔有佳人公孙氏···” “一舞剑器动四方。”楚婵接到,即使是她那个朝代还没有公孙大娘舞剑,这首诗最经典的两句却依然是记得。毕竟出传唱率也实在是太广了。 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念道: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灯光的落幕处,粉衣的男子在阴影处长立,不知道为什么,楚婵居然会觉得他的背影十分落寞,就像是,这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 这种蜜汁中二感···楚婵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溜了溜了。上次见到这种奇怪的气场的时候是她被青阳长老望天看着明月之中的茫茫叹息。 然后她就被拐到琼华修仙了→_→ “你想看看七秀坊的剑舞吗。”那人正好回头看向楚婵,楚婵被他眼中的情绪给惊了一下,眷恋、不舍、投入、迷茫、痛苦。 “那个,我记得七秀坊是收女不收男的对吧,也不提供小剪刀和葵花宝典。”楚婵继续搞事“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什么男装大佬的对吧。所以,你是七秀坊的人?” 楚婵的眼光开始向对方两腿之间不可描述的地方看去。 “···可以这么说,我是七秀坊现任校长的儿子。所以也算得上是七秀坊的男弟子。也是这几十年唯一的男弟子。” “所以是···关系户对吧。依靠裙带关系加入门派的家伙?”楚婵继续吐槽。 似乎是被楚婵的说法给激将了,他斜斜的看了楚婵一眼“并不是这个,相比与我,姑娘你没给门票就私自溜进来看跳舞似乎才是过分的对吧。” “更何况关系户又如何,我跳舞是第一,自然也是凭借着实力。” “ummmmm好吧,看样子是个有实力的关系户。”楚婵已经放弃拒绝逃票这种事实上的悲剧了,脸皮什么的,一点一点就会变厚。想想第一次和师兄妹们下山试炼的时候,打着除妖的幌子在别人家蹭吃蹭喝这种事情都干过。还怕区区逃票? “不过这好像和我没有关系,生魂。”台上的女子已经开始谢幕了,一排排站出来,穿着漂亮的舞服,就如同仙女一般。而楚婵也准备回去了, “你不是此世中人吧。” “明明说着中文但是穿着日本的巫女服什么的,一看就是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嘛。”略显妖艳的脸上出现一丝妩媚。 虽然你这话说的没错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所以?” “所以你是个黑户对吧。”对面的人突然将手指向楚婵,充满着名侦探柯南的经典造型,刚才一切所有看似寂寥的高人造型就这么被打破了。 “哦”冷漠脸.jpg 楚婵直接一道雷咒不解释,为了花丸她能忍刀男的无礼,但是不代表其他人搞事情的时候她必须得忍了。威胁她?威胁她的人都已经死了。 忘了这位已经死了。 “等···你现在是黑户,也一分钱都没有吧。不然没有必要逃票的。”被雷咒劈的躺在地上躺尸的人干脆大大咧咧的躺在了上面。 “如果是想要一个在现世的身份或者说是一定的钱财的话,我刚好有些遗产。就是不知道这位巫女姑娘看得上我这点东西不会。” “我不是巫女”楚婵皱眉,虽然上古的时候巫祝其实地位还是挺高的,甚至就连乌蒙灵谷里面也有巫祝来统治。只是作为一个从官宦人家出来的妹子来讲巫女往往是一些巫蛊之术的代名词,这令她对于巫女这个词语有些敏感 “在下昆仑山琼华派铸剑长老座下弟子,道号静离。”既然是要合作,自然也该自报家门的比较好。这样也有利于双方的信任,虽然事实上来讲,这个世界没有琼华。 “原来是道姑啊,不过说起啦你应该有俗名的吧。如果连真名都不会告诉别人的话,就连名字也不能互相称呼的人,是很难被称之为朋友的。”那人吊儿郎当的说道 “···我看起来很像是缺朋友的人吗?”楚婵挑眉。为他那句道姑有些皱眉,那有人这般无礼的当面称呼别人,但是想想这样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现代人对于道姑就是这么理解的 “嗯哼···看起来确实很像啊,你的身上确实有那么一股丧气,别误会,我说的啊,是丧女的丧。”浑身上下充满着孤独一生的寂寥。 这话说的,扎心了。她看起来的目前好像真的没有朋友了唉。“我该说你是对日本文化十分了解呢?还是该说你死后不忘看动漫的宅男之魂十分广大。不过,既然想要我拿出诚意,也请将你的诚意奉献出来吧。” “确实了呢。毕竟死了那么久,沉迷看番无法自拔也是正常啊,魂魄漂泊一无所依,唯有那动漫,能带给我一些温度。” “·····” “咳咳,在下扬州七秀坊首席弟子,叶沉香。”叶沉香说道,看起来也似乎是正经了起来,坐起来盘起了腿。 “看里番吗?”楚婵吐槽,成功让对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也是这个年纪了,不过听起来你似乎应该是有一个舅舅。” “你你你”叶沉香用手指着楚婵,似乎是不可思议了一些“你一个小女孩儿,怎么会知道这些。” “看样子你应该看过。”楚婵道。反应这么大明显是知道的吧。 “好吧= =说不过你,不过说起舅舅,我还真有一个。不过已经死了很久了···”他的目光透露出一丝怀念,望着舞台,也不知心中思虑几分。 “哎,丫头,我都报上我的名字了。你也该跟我说说你了吧。”叶沉香看起来有些颓废了起来“玩梗也不是这么玩的吧。” “楚婵” “哎哎哎?你居然跟我说了。”叶沉香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说,年少离家,俗世凡尘皆已尽忘。” “谁跟你这么说的?”楚婵挑眉,这话其实是非常流行的一句话,专门用来对付有些俗家搞事的家伙的,其实真名怎么会忘了呢。只是埋得深刻罢了。 “也是一个道姑,不过是华山的。”叶沉香眼睛里闪着光 “太华观?” “纯阳宫→_→” “好吧,那看来,她一定不会喜欢你,或者说是非常喜欢你。”楚婵站着,周围是对谢幕的舞剧舞者的一片掌声。轰隆隆的。 “那又如何?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已经···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了。” 楚婵挑眉,并不打算问下去,毕竟其实说起来的话,八卦城可贵,自由价更高啊。她低头摸了摸被晾在一旁的狐之助的毛。软软的,虽然知道它听不懂中文,但是为了防止一些变故,还是封住了它的五感。 “说起来到底要怎么合作啊。你要怎么帮我,需要什么报酬吗?” “我说楚丫头,人生在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说什么报酬不报酬的,俗气,亏你还是个修道之人。”叶沉香也飘了起来,手里拿出一只花簪。 “你且将这只花簪交给我母亲,就当是我这个不孝子给补的寿礼了。至于其他事情···”叶沉香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就让你给我些灵力,好叫我用念力写封书信交给她。” “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楚婵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 ····· 所以这就是她随意发善心的后果吗?楚婵死鱼眼盯着飘在空中的某人。内心一片空虚,这他妈的就是你写信的原因?一个美貌妇人正死死的搂住她哭泣着,岁月不曾在她的面貌上留下任何痕迹,然而通过她那双忧伤的眼睛里,却能感受到来自岁月的侵袭。 美人垂泪,即使美人哭泣,也是美的。 “我苦命的儿啊,我苦命的乖孙啊···”美妇人却在不停的哭泣着,抚摸着楚婵的头发和脸颊,纤长的手指拂过去的感觉十分温柔,似乎是在抱着一个易碎品。 不知道为什么,楚婵感觉那个叶沉香也是很想哭的模样,只是含在眼里,并不落下。 “我儿还记着,还记着要给我的花簪。”她手里拿着花簪反复摩挲着,眼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却半点不损其颜色,就像是娇艳的桃花一般。 “那个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不是···”楚婵仰面像这位夫人说明,其实挺虐的,相互担心的亲人,相见不能相知。明明儿子就在一旁陪着她哭泣,却半点也不知道。 “怎会有错,你拿着我儿的花簪和亲笔书信,又怎会是假?”她哭着,一把将楚婵纳进怀里抱住,就像是抱住一个即将丢失的宝物。 周围的小姐姐也开始在安慰起了她。 “掌门莫要伤怀了,师叔在天上倘若知道掌门为他伤了身子,想来自己也是十分的担忧的。如今小师妹来了,掌门应该开心才是。” “是啊,师妹年纪还小,待会儿且让云华师叔来看看。小孩子身子弱,又别了家人许久,心里正是伤心敏感之时,掌门不顾着自己,也得顾着孩子啊。” “更何况,掌门咱们如今身处异国他乡,就算不顾念着自己的颜面,也得知道这次是和北舞合作一起承担的演出,一举手投足皆是代表国之颜面,倘若明日出门看着是哭过的样子,又该何以自处呢。” “你们说的也是。”美貌妇人这才止住眼泪,双目中流露出光华,“秀坊支撑不易,咱们姐妹相互扶持已是万幸,如今更能在国际上打出七秀坊名动四方的名头,万万不能有所耽误的。” 再看向楚婵,虽然还是颤抖着的手表露着心中的激动,但是已经是平复了许多。“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跟奶奶说说。” “夫人···我姓楚名婵。东西已经替人送到了,还望夫人能为我提供一个不是黑户的身份。”楚婵索性挑明了,免得再生事端。 “好···好孩子,苦了你了。”掌门眼中的泪水已经被拭去,只留下了些许坚强。“这信上说,你是我儿在日本本来想收养的孩子。因为很多原因却未能坚持下来,他给你留了一封信。就是为了现在能让你好好过日子。” 她一手摸着楚婵的小脑袋,一手看着外面茫茫的天空,似乎是在空中和叶沉香对视。“既是如此,你也就将我当做亲祖母一般。” 楚婵看着空中想要触摸自己母亲的叶沉香,发现他点了一下头。自己也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这货打的什么心思了。 “说起来,是哪个蝉?” “婵娟的婵,也就是女字旁的那个婵。”楚婵答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掌门沉吟着“好名字,是奶奶的好婵儿。乖,叫姐姐们带你下去梳洗一下。” 她似乎皱了皱眉,看着楚婵身上的巫女服。 楚婵随即被小姐姐们簇拥着抱下去了。小姐姐们身上香香的,软软的,说话声音也好听。温柔的像水一样,有些小姐姐说话还带着吴侬软语的口音,声音滴溜溜的,婉转的就像是猫爪子在心上挠。 小姐姐们似乎格外的喜欢楚婵的脸蛋,不时的摸摸捏捏亲亲。虽然很喜欢小姐姐亲亲,但是下手好重,脸有点疼。看着楚婵捂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可叫小姐姐们心疼,又是吹吹呼呼,又是抱抱的。 被欧派给埋了又埋,简直就是天堂啊! 哪怕是被脱光拉去洗澡的时候,也会闻见小姐姐们身上那种淡淡的栀子花香,被温柔的按压着头皮,梳洗着头发。温柔的问着水温烫不烫。换上粉色的小裙子,头发因为还短,所以只是拿了一个发夹类的珠花流苏发簪带在头上。看起来可爱极了,惹得小姐姐又亲了亲楚婵脸蛋。 一直到被带到分给自己的房间,楚婵都有些飘乎乎的。被小姐姐们宠爱什么的,简直是比皇帝还幸福的日子啊。 “咳咳,看样子你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叶沉香飘在空中揶揄道。 “当然咯,那么多可爱又好看的漂亮小姐姐。谁能拒绝啊。而且还有欧派哎,香香软软的欧派哎。”楚婵一脸幸福道。 “她们也就这个时候乖巧点了,你是不知道她们小时候有多皮。上树掏鸟蛋,下河抓鱼虾,上课的时候开小差看小说,下课就挨骂。”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叶沉香的神色温柔起来。 “真想不到,她们也会成为这样温柔的女孩子了呢。” “你看起来还是很想念她们啊,不然也不会恋恋不舍的眷恋人世了。确定不去见她们吗?”楚婵玩着自己耳边的头发。“而且你这么欺骗你母亲说我是你养女,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叶沉香的手紧握了一下,随即又放松开来“不用了,既然已经离开了,再见面也是无用,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至于欺骗,那并不是欺骗,我现在不是在你面前吗?我说是,那就是。” “·····我怎么总有一种你占我便宜的样子。”楚婵死鱼眼的盯着他。 “ummmmm错觉。”叶沉香顿了一下,“其实也算是拜托你了吧。自从我去世后,我妈她,一直陷入了抑郁的混乱里,我已经看着她去看了好几次心理医生了。一次都没有好过,但是为了七秀坊又不得不撑下去。” “这算是另类的希望吗?为了儿子的负担而前进什么的。”楚婵捏起桌子上的一个点心放入嘴中。 “总比一直想着我不在了这件事的好。而且···有我在这里,一定能让你将母亲的心给治疗成功的。”叶沉香沉思道。 “好吧,我懂了,该说真不愧是沉香吗?”楚婵有些无聊。 “说起来你跟我说说你和你母亲的事情吧。不然以后没法跟她交差啊,而且也没法让她知道她应该走出来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