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没事吧?刚刚奴婢和若棋被拉去审讯了,不让我们和小姐待在一处。”若书拉着容羡的手,眼睛扫向容羡身上,似在检查她身上有无伤口。
“无事,阿词应该很忙,就不叨扰了,我们跟着阿父先回吧。”容羡示意若书跟门头说一声。
这要搁以前,容羡绝对是守着梁词,陪着梁词的,今时不同往日,梁词麻烦多,她乐见其成。
上了马车,容羡才发现容辛已经坐在里面了,正在闭目养神,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膝盖。
容羡坐在一旁,并未出声。
马车刚开始走动,若书开口道:“小姐,长公主出来了。”
听着马车外传来的“阿羡”,容羡并未开口,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渐渐走远的马车,梁词红了眼眶,阿羡好像变了,是因为大家都长大了吗?努力压下眼中的湿润,梁词转身进了府里。
“听木枯说,你差人问他要了仵作的报告和婢女的口供,可看出什么了?”容辛手指不动了,抬头看向自己的独女。
“并未,阿父可有得到什么线索?”容羡与容辛对视上了,眼里再没了对父亲的孺慕。
“秦家小姐应是失足落水了,池边的痕迹已差人查看过,秦家二房,只剩一个秦明渊了。”容辛的目光让容羡心底生寒,她好似被看透了。
秦家二房,只一个夫人,并未有小妾,也就是说秦家二房小辈,只剩秦明渊了。
“你是不是有点累,怎得这般奇怪?哪里不适吗?木枯,回府叫府医来给小姐看看。”
容辛又接着开口。
看着父亲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模样,容羡很想开口问问,为什么?
“我无事,劳阿父挂念了。”容羡摇摇头,脑子里还在思索秦思敏的事情。
马车很快到了容府,容羡回了自己的房间,屏退了若书和若棋。
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是继续报仇,还是找机会独自离开,离这些人远远的。
第一世被梁词坑害,死于和亲路上,可第二世她已毒杀了梁词,随后便是无止境的逃亡,可是不对呀,逃亡,为什么会去落华城,若书又为何要杀她,她去落华城做什么,为何全然不记得了,她还未到落华城,便被若书杀了。
第三世,她刚复生便发落了若书,茶会也没去,梁词因着第二世被她毒杀,她也不觉梁词欠她什么,渐渐断了与梁词的往来,也与上京世家贵女这个圈子毫不相干,可为何阿父从落华城归来后,会说她是妖女,若棋更是绑了她,阿父一把火点了容府,她也被烧死了。
又是落华城,落华城,到底有什么?
阿父又怎会突然去落华城?
细想下来,自己的这几世,全是谜团,离他们远远的,必能保命,可自己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吗?
容羡思虑了许久,攥紧拳头,下定了决心,她要去搞清楚,到底是为什么,第一世梁词推她去和亲,自己也许了落华城城主之子,她要去找这几世枉死的谜团,她容羡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
“若书,去将木枯请来。”不再迟疑,容羡从书桌前起身,走向待客的偏厅。
秦家二房老爷乃是冬或州刺史,刺史府便在落华城,秦思敏的死或许是一块敲门砖。
在偏厅等候了片刻,木枯就到了。
“今日阿父审讯,你可在一旁?”
容羡手指敲击着桌子,这习惯还是她和容辛学来的。
“正是,老爷审讯时,小的一直候在一旁,小姐有什么问题,尽管询问便是,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木枯跟着容辛也有十来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