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皈衣就算已经坐在了刺史府的椅子上,也还是不敢相信,新任的副吏主这般年纪。
“木小姐喝茶。”
容羡笑着招呼木皈衣,接着坐在了一旁。
刚抬头准备问问她,却见木皈衣的眼眶慢慢红了。
“这些时日,就像在做梦。”
“梦醒了,木家还在。”
木皈衣转头看着容羡,温婉的笑着道。
“容大人是我出嫁后,第一个称呼我木小姐的。”
“我是木家这一辈女子里最年长的,嫁给路真两年,两年无所出,可我背后是木家,路家也还是以礼相待。”
“但自从我父兄皆亡,木家倾倒,路真纳了一门又一门妾室进府,甚至想要休弃我。”
木皈衣低头自嘲一笑,接着抬头看向容羡。
“木府遭难那日,我在路家,第二日闻讯,世人皆惊叹三妹妹好运,但他们不知,就算整个木家人都没了,三妹妹也不会有事。”
“你是说木卿衣没死?”
容羡迅速抓住了木皈衣话里的意思。
木皈衣点点头。
“我不信三妹妹死了,我娘曾给我来信,说三妹妹快婚配了,上面的人来消息了。”
“三妹妹小我两岁,就连三房的二妹妹都已婚配,只待嫁娶,可三妹妹一点音讯也未闻,府里想送她去更高的地方。”
“我还曾见过她习武。”
骆枳随手拿了桌上的文房四宝,找了个地方便开始记录木皈衣说的话。
“她自幼便极为聪慧,祖父时常叹为何三妹妹不是男儿身,在她十岁时,就已执掌大房中馈。”
“十三岁时,祖母将整个木家都交给了她,她十四岁,我便出嫁了。”
“可淮州最负盛名的不是许家四小姐吗?”
容羡同骆枳皆看向出声的铃兰,心中很是不解,这一日几人一直都待在一处,铃兰怎会知晓这些。
“三妹妹甚少于人前崭露头角,知晓的人极少。”
“木家可有人经常在外结怨?”
木皈衣点头道:“有啊,我阿父,还有我大弟。”
“他曾在别人成婚当日,抢过别人未拜堂的妻子,但此事被我阿父摆平了。”
“你大弟是?”
“庶长子木憾晨。”
容羡见没什么可问的了,差人欲送木皈衣回路府。
木皈衣跟着武吏走了十几步,踏出了屋内,转身在屋外对着容羡行了一礼,笑意盈盈道。
“今日谢过容大人,皈衣先告退了。”
容羡虽觉得有些奇怪,还是笑着送走了木皈衣。
“这木家二老爷当真是风流成性,木家书香世家,极重门风,看大房和三房便知晓了,长子长女皆是嫡出,可这二房,长子长女皆是庶出。”
骆枳幽幽叹道。
“那日死的真是木卿衣?”
容羡看向陈许。
陈许肯定的答:“是,没有易容,没有假死。”
容羡揉了揉眉心,一旁的铃兰开口道。
“今日路家宴请,我倒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说三房新妇,原先是给二房说亲的,不知怎地最后落在了三房。”
容羡想了想问道。
“二房嫡子多大了?”
“我也问了那姑娘这个问题,她说是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