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晚她昏迷过去后,蔚衡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觉,而是以为她睡着了。
直到血浸到他睡的那边,蔚衡才发觉不对。
请来的大夫都摇头,说没救,让准备后事。
蔚衡这才慌了,全城贴满了悬赏,求名医救血崩的妻子。
一时之间,满城都知道陈府要办丧事。
云兮的娘家本来就窝着火,陈蔚衡纳妾,办得如同婚礼,听闻主母还未出席,连一杯妾室茶都未敬,实在是没有把凌家放在眼里。
如今得到云兮血崩的消息,崔夫人直接昏死过去。
云兮的三个哥哥闯进了陈府,要带走云兮,带走她的孩子。
云兮可以带走,陈家的孩子怎么能让凌家带走,两家闹得很大,都打了起来。
后来凌家打到云兮的院子,发现孩子和云兮都被藏了起来。
凌家以为云兮没了,当场就砸了屋子,院子一片狼藉。
陈蔚衡下跪,发誓云兮还在,只是不想她被娘家人带走等说辞,才暂停了这场风波。
后面得亏用了根千年的人参,还有一些名贵的止血药材,云兮吊着一口气,活了过来。
要是云兮没了,凌陈两家会结仇。
陈蔚衡不丢半条命,也要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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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兮听着,眼眶湿润,只有至亲才是最在乎她的。
她痛恨女子为何要嫁人?为何要待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边,成日的受凌迟,还不能离开?
本朝非孤寡不能立女户,女子没有绝对的理由,就没有和离的权限,这些就是对女子最大的禁锢,生在娘家,死在婆家。
云兮痛恨规矩的制定者们,使得女人一生完全依附男人,无法独立。
蔚衡看出云兮眼底的恨意,有些歉疚地说:“云兮,还好你好好的,还在我的身边,不然孩子们该怎么办?”
要是从前,云兮听着这话,定会感动不已,现在只觉虚情假意,不想搭理他。
看着房间的摆设,是孩子们的住处,“我住这,他们住哪?”
“他们暂时住在大哥那。”
“那边修缮好,我是不是也搬不回去了?”
蔚衡眼神心虚了几分,不接话。
云兮冷笑,他可真会钻空子,趁机鹊巢鸠占。
这样的男人,她是一刻都不想要。
“你走吧,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蔚衡叹了口气,“你好好歇着,不要想太多,我先去通知你娘家,他们会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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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第一时间就过来,三个嫂嫂也跟着过来。
同她们一起骂了陈蔚衡一番,心情舒畅了许多。
云兮并没有告诉她们,明雪抢她院子的事,免得他们担心她在陈府在受欺负。
虽然确实在受欺负,还是蔚衡欺负她。
云兮知道,哥哥们除了找蔚衡出气,打他几下,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凌家丝行,陈家布行。
她家是他家的供货商,相互依赖,又相互牵扯。
如今陈家生意好像拓宽得更广,明显比凌家要有后劲。
以后凌家可能会依附陈家。
想必陈蔚衡也是因为这些因素,才会有恃无恐的对待她。
云兮叹气,生在内宅,又不得男人喜爱,她往后的日子堪忧。
更难的可能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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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她的身子大好。
她也从下人口中得知,她的院子已经修葺好,都是按照明雪的喜好做的装饰。
看来明雪势在必得。
张氏来看过她几次,云兮身子好了,便去主屋看婆母。
张氏见她来,连忙让婆子拿了软垫。
“身子大好了吗?这就出来?”
云兮坐下,“每日闷在屋子里也难受,好了便来看看母亲,这段日子您身体可还好。”
张氏眉眼舒展,“还是你有心,知道关心我,我好得很,比你壮实。”
云兮微微一笑。
张氏想到什么,没好气地道:“那个明雪被蔚衡惯得失了礼数,还是官家小姐出身呢,从不主动来主屋看我。”
云兮垂目。
“得了蔚衡的准,他说是一回事,她做又是一回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谁家妾室敢不敬婆母。”
“如今怀了孕,就越发的娇纵了,把蔚衡缠得紧,连我都没见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