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看着主屋众人,“你们今日如此对我,此事是包不住的,必定传遍族内每个人的耳中,特别是族中女眷。”
“我看以后谁还会把女子嫁到陈家来?陈蔚衡算是族中大户,他开了先例,族中男子谁都可以效仿,那族规有何用,族谱有何用,不过是一本废纸,不如一把火烧掉。”
“陈蔚衡如此轻贱发妻,有违本朝纲常礼教,我可……”
蔚衡直接来到云兮身边,好似迫不得已一般,神色悲切,打断她的话。
“云兮,你快把匕首放下,切莫伤到自己。昨日我与你已明说,怎的又生出事端,闹到这种地步?康儿记在你的名下,不过是小事一桩,你偏要闹得这般大。”
“族老都在,别让人看了你的笑话,快,听我的话,把匕首给我。”他声音温和,且带着颤音,衬得好似云兮有多蛮不讲理,他有多关心发妻。
云兮一笑,“你给我闭嘴,别一副君子端方的温润模样,我昨日没有答应过你,是你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单方面让一个妾室生的庶子记在我身上。”
明雪听着云兮嘴里的妾室,心口如同被一只大手捏着般难受。
她咬牙,眼中盛满恨意。
妾室!
庶子!
如同两根刺扎在她的心里!
张氏也从主位上起身,走过来,眼神关切,“云兮,你这是在做什么?”
“快把匕首放下,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要吓死母亲吗?”
“蔚衡是偏心了些,对你是有些不公。”
“他也不是完全偏颇康儿,不是补偿了你那么多吗?人要知足,知足才能好过。”
“蔚衡是你的丈夫,男子汉一言九鼎,你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他的面子,可有考虑他以后如何在族中立足!他的颜面何在?”
“传到外面,又该如何议论我们陈府!我们陈府的颜面又何在?”
“作为一个主母,这些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不是只能想到自己,那样是自私自利,不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品质。”
“云兮,你一向温和大度,做事周全,是好孩子,母亲向来都是维护你的,你可千万要冷静,不可伤了自己。”
“听母亲的话,把匕首放下。”
张氏又来这一套,她一张嘴,云兮就知道她要如何说服她,顺从蔚衡。
哼!明帮暗助,云兮不理睬张氏。
“各位族老,我凌家女在此问各位,今日这事当真要作数吗?”她今日要一个答案。
族老们相视一眼,最后都看向曾祖江老。
他是族里的老祖,而陈志成是族中拥有财富最多的,族中诸多事宜还需要他拿银票,他们难办呐!
这事其他几位族老心照不宣的想让江老定夺。
江老抿了抿嘴,心中已经有了杆秤,抬眼问陈蔚衡。
“这与你方才所言不符,你说你的正妻同意庶子陈睿康记在她的名下,我们才会登记在族谱之上。”
他又看向云兮,“那这是又是怎么回事?蔚衡,你向来是族中表率,你的一举一动,族中的青年都看在眼里。”
“族规是我们的老祖一辈一辈经过血泪的教训传下来的,今日你破了,明日他也可破。”
蔚衡沉默着。
江老又道:“就像你的妻子所言,要那族规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