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倒是想,可是按照规定是不行,只得来找闵大年。
闵大年上头还有一个军帅,想着都头疼,得到军帅的同意后,才能把她的意见传达到麒麟王的跟前。
“师帅,卑职怀疑有诈,我们麒麟军先按兵不动,观察一段时日再去太昌县。”
闵大年冷哼一声,“有诈?什么诈?你且说说看!”
云兮拧眉,“卑职不知,但是就是觉得整个事情都透露着一股怪异,不合常规。”
其他人听完都乐了。
闵大年差点被气笑,“你上次也是怀疑有他,难道就凭你的一个怀疑,本帅就要往上报告,打乱已经制定好的行军方案?”
云兮无视大家看笑话的眼神,“确实只是怀疑,但是请师帅报告统帅,防止戎国军有诈,派兵前往勘察后,大军方能前往!”
闵大年不耐烦:“戎国军与我们签订的是国家契约,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不作数就不作数。”
“交换条件都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明白,盖了帅印的,那么大一个国家,难道这点信誉都没有?”
云兮道:“这可说不定,契约精神在国家利益跟前也是可以改变的,作战不光要拼实力,也要拼谋略。”
“有句俗话用在战争上很合适,不管白猫黑猫,会捉老鼠就是好猫。”
“同理,不管你用何种战术,只要最终取得战争的最大得利方,就是胜利者。”
“最终的历史将由战胜者书写。”
“所以,任何有疑点的地方都不能放过,以防万一,导致战争的溃败。”
云兮上位者的说话方式,让闵大年极为不爽利。
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她一个旅帅,哪有资格对闵大年如此说话。
立刻有闵大年的亲信挑拨离间道:“凌旅帅,真是敢想敢说,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们闵师帅是只不是会捉老鼠的好猫?”
“如果你的建议我们未采纳,我们就会导致战争的失利。”
“而且麒麟王和为民军的统帅相互签订的契约也可能随时变卦?”
“我们念你是一介女流,不同你一般见识,可是你却自以为是,不光质疑师帅,还质疑两国的统帅。”
“你一个小小的旅帅,区区五百个士兵。你敢质疑上万,甚至数十万的将帅决断,你觉得是你狂妄自大,还是愚不自知。”
“也就我们师帅能容忍你胡说八道,你却出言不顺,对师帅指手画脚,班门弄斧。”
“你不要得寸进尺,别以为立了两次功,就不知天高地厚,聪明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懂得适可而止。”
云兮知道以她现在的实力,人微言轻,就算找到麒麟王也没用。
而面前的这些人,对她充满了偏见,因为她是女将领,因为她是唯一打过胜仗的将领。
他们做不到的,也不允许他人做到。
而且她毫无背景,他们心里不服她,所以处处针对她,刁难她。
婺国看似尊重女性,实际在军营里,特别是以男人为主场的地方,对女性的有包容是有限度的,不可逾越在他们之上。
云兮笑道:“既然大家都认为这是小题大做,那就算在下卑职多虑,当卑职从未说过。”
面对他们的不信任,云兮不再言语。
*
麒麟军在两日后的傍晚,正式启程,前往边城,走过虎头沟,往长丰县走去。
经过几日的跋涉,顺利通过长平县,在一个炎热的午后,抵达第三个城池,太昌县。
这里曾经也是麒麟军的驻扎地,麒麟军轻车熟路,找到当初安营扎寨的地方。两国的大军压过,太昌县一个老百姓都没有,街道上全部都是士兵。
云兮看着天际,远处的山林不时有惊鸟飞起,如同其他平常的日子, 燥热黏腻。
连着赶了几天的路程,很多人身上都是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