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回事?”景帝环视群臣。
百官尽皆低头不语。
“董成,你不是也去了,你来说。”
工部侍郎董成,无奈站了出来,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景帝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大。
“老八会对对子,还写下了千古佳句?”
他有些啼笑皆非,看样子是根本不信。
“的确如此。”方鸿青附和:“八殿下的才华,简直震古烁今,无人能及。”
景帝呵呵一笑,捋着龙须道:“方卿,你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朕的这个儿子,朕心里最清楚,哪会什么诗词歌赋?”
“老臣绝对没有妄言,正因如此,老臣觉得,由八殿下担任国子监祭酒,方是我大炎之光。”
此话一出,朝堂哗然。
方鸿青担任国子监祭酒,已经二十余年,任劳任怨,为大炎输送了许多人才。
他也乐此不疲,当仁不让。
而今竟然为了一首词,便要让位一个傻子,简直匪夷所思。
“方爱卿,你这话是不是太夸张了些?”
“陛下,老臣昨晚未曾合眼,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并非冲动之言。”方鸿青语气甚是坚定。
他是景帝的得力助手,景帝自然不会让他走。
“朕就好奇,究竟什么样的词,能让方爱卿做出如此举动?”
方鸿青乐得分享,他挺起身板,在殿上缓缓踱步。
随后,他将《水调歌头》一字不漏复诵了一遍。
听完,景帝大为赞赏,昨晚没去的官员,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原来八殿下如此多才,我等以前倒是看走眼了。”
“去去去,你见到八殿下,连正眼都不看一下,看走眼再正常不过。”
群臣窃窃私语。
景帝却是反复咀嚼这诗词。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好一句高处不胜寒啊,老八倒是理解朕的苦楚。”
方鸿青再次出言:“敢问陛下,这词如何?”
景帝点点头:“的确算得上千古佳句。”
“那老臣所请?”
“就算老八写下了这首词,方卿也不必如此,更何况,老八身患癔症,真让他进国子监,那些监生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成天学老八疯疯癫癫吧,如此一来,我大炎后继无人,岂不危矣。”
一番话,直击方鸿青心坎。
他之所以还待在国子监,一心就是为了大炎。
但他似乎早有准备:“据老臣所知,八殿下日出癔症在身,但日落却能恢复神智,臣有一法,可解决此难。”
“哦,你说说看。”景帝饶有兴趣。
“可让八殿下白天休息,夜间赴国子监育人。所有监生,作息自行调整,配合八殿下。”
“这...”景帝一脸苦笑。
看来这老家伙是铁了心要辞官了。
听了方鸿青的话,一旁的三皇子萧万安微笑着站出。
“方大人拳拳之心,天地可鉴,只不过此举,却是万万不能。”
“敢问三殿下有何高见?”方鸿青转身问道。
“这白天休息,夜间学习,岂非颠倒阴阳?人若颠倒阴阳,身体难以承受,神智难以集中,如何能学得本事?”
“老三此话在理。”景帝赞赏地看了一眼萧万安。
方鸿青还待再争取,景帝挥手打断:“行了方爱卿,你忠义之心,朕清楚得很,但此事休要再提。”
见景帝心意已决,方鸿青心中叹了口气。
“陛下,既然如此,老臣遵照圣意便是。”
“这就对了。”景帝大喜。
“不过老臣还有一个提议,请陛下恩准。”
景帝脸色一僵,这老家伙,究竟还有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