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厉害啊——”薛慕童自认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千金,由衷赞美道。
也有精明强干的女强人型千金,对于这种吹拉弹唱的才艺相当不屑,偏生那是温禾。
不仅家世显赫,身后有旁人无法匹及的政商资源,自己也过于争气,那年申论第一不说,区区五年功夫,已是人人见面称一声司长了。
仅管临门还差一脚,但众所周知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囊中之物罢了。
更不要说十六岁拿下花滑金牌的天才事迹,桩桩件件,真不是哪个千金都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的。
男人们的想法就纯粹多了,尤其是这一波的二代,便是私生活最混乱的程善北,在正经事儿上也毫不含糊。他们只管欣赏美好的一切,比如曼妙的舞姿,比如清越的女声,比如漂亮的脸蛋。
声音渐渐低落,有人按捺不住敲了门。
休息室里的俩人已然在转圈挥袖,做着最后的排练。
哇。
几乎所有人在惊叹。
连本来视戏艺为下九流的千金在此刻都有惊艳之色闪过。
真的,太亮瞎人眼了。
这些二代在之前几十年人生中都见过各种世面,领略过无数风光,出入过殿堂王宫,即便其中不少人陪着自家长辈看过京剧,但这么直观鲜活就站在跟前的花旦,众人似乎都是第一次见。
喻姝和温禾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此时戏服一穿,粉墨一上,头饰一戴,活脱脱从戏里走出来的角儿。
她俩一人理着袖子,一人端详着镜子里的妆面。众人陆陆续续进入休息室,眼神不停在俩人间逡巡扫描,奈何在这种浓妆和戏服的加持下,只有一人精准区分开了俩人。
“看来这个必定是我们禾宝了。”程善北已经提前看起了戏。
温禾果然从化妆镜前转身,瞄着在盯喻蛛的郁拾华,心下了然,行云流水般挥了下袖子:“官爷喊小女子作何呀——”
“哎哟哎哟,起范了。”
“唱什么?”
温禾腰板挺直:“孟丽君。”
不是人人都在长辈跟前卖过乖的,多数二代还是没听过这出越剧名戏。
有懂行的提问:“你俩分唱?”
“我俩这三脚猫的唱功,不过博老太太一笑。”温禾抚着自己的鬓发,显然对这身打扮格外满意。
“唱功不管,就论这扮相,怕有不少人夸的。”宁挚元打量着喻姝走步转圈的样儿,不由得实话实说。
“贵在心意。你家老佛爷逢人就夸你和你哥的。”
“话说我没咋见到你哥诶。”
门口已经有助理来喊准备了。
温禾拉过喻姝,随口道:“我哥和我爹在前头应酬喝酒呢,去前厅找!或者我戏唱完,我哥有段小品表演。”
舞台上的陈设已换成清一色的中国风,屏风桌几,香炉花瓶。
她俩听从戏曲老师的建议仅仅选取了几段适合她们唱的关键片段,除了必要的几个配角旁白,其他都相当简练。
——“三年前南蛮入侵边疆……
小辈对此都不感兴趣,最多陪着自家老太太尽孝。
喻姝见那一群公子哥和小姐渐行渐远后,总算全身心投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