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恶毒高曦月实在是算不上，至少比起嘉嫔慎贵人又如皇后太后。

不过是个傀儡，被人拿在手里，指哪打哪罢了。

皇后听着她自称毒妇心都漏了一拍，曦月做下的那些错事，不少都是为了自己。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呢？

“曦月，我知道你不是，你这人最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连个小丫头都舍不得责打的。”

高曦月实在是烦了这个皇后虚伪的模样，干脆闭上了眼睛。

“娘娘，我自进府以来就是跟着您鞍前马后的，您自然是只看到我的好了，在皇上眼里在如懿眼中，我早就是恶毒至极的了。”

就如同当日如懿把那慎贵人当狗一样，需要的时候放出来咬人不懂管教，不需要的时候自然就知道要管教了。

所以后来她也得了反噬。

想起自己入府的种种，高曦月不甘心的睁开眼，死死地抓住皇后的手，“娘娘，我如今已然是病入膏肓了，请你告诉我，为什么非要给我带那个镯子？”

执拗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自己最要好的姐妹，“我自幼体寒体虚，本来就不是个子嗣繁茂的命，您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

皇后语塞，只觉得心中酸涩难忍，自己做嫡福晋做皇后的艰难自己知道，当日自己也是为了以绝后患。

自己也知道，若是曦月当真有一日怀了孩子，自己同她的交情就会灰飞烟灭了。

什么交情什么姐妹，哪里能比得过家族荣耀呢？

女人一生为了家族荣耀，为了子嗣为了许许多多，变得面目可憎。

自己又何尝不想做个干干净净的好人？

可是血淋淋的现实让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啊！

皇后嗫嚅着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一脸晦涩的瞧着眼前的人。

高曦月见她不说话，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恨恨道：“我每日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的时候都忍不住在想，为什么？”

“皇上不喜欢我，太后不喜欢我，如懿不喜欢我看不起我欺负我，我都不在乎，可是娘娘，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说到最后，高曦月猛的吐出一口血来，“我与你这么要好，处处想着你，如懿欺负你我就替你说话，皇上不公平我就替你张目有时还惹得皇上心烦，到头来你给我带零陵香的镯子，你凭什么！”

凭什么？

看到居然吐这么多的血，皇后尖叫一声，“快，太医太医！”

好歹是多年的姐妹，就是多年养的狗也是有几分感情的，就算有过防备有过算计，可这么多年相处都不是假的。

皇后只哭得今日这鲜红的血很是不详，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来。

拿着帕子不住的替她擦去嘴角的鲜血，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看她还想质问自己忍不住崩溃哭道：

“曦月，曦月，是我对你不起！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你好好养着身子，待你好了想要打我骂我，我都受着，你快别生气了。”

“是我小人之心，是我不好，你生我的气我知道，你……”

看着眼前的红色，皇后觉得自己都快要绷不住，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太医！太医呢？”

高曦月看着皇后崩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扯起嘴角轻轻的说了一句：“娘娘，你欠我的，我会亲自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