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听说老头子撞的生死不明后,心急如焚,着急往城内赶去。
他满身风霜,带着乌泱泱一队人回到周府,管家险些都没认出他。
“少爷…”他急步上前。
周正走上前,问到:“周伯,老头子呢?”
管家抹着泪,赶忙带着他走到周秉文的卧房。
浓重的药味,他心里实在没底,生死不明,到底是昏迷了?还是撞成植物人?
掀开帘子,他心情正忐忑,却看见一道人影坐在书案前,头上蒙着纱布,正伏案疾书,面色苍白,但大致也还算精神。
听见脚步声,抬眼,看见站在眼前的人,一身红衣黑甲,双手缠紧了黑色绷带,脸上满是皲裂的伤口。
“我儿…?”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他的儿子,怎么从苦寒的漠北,出现在了京城家中?
周正明显松了口气,语气开始下意识变扭起来:“你没事?我听说你撞柱了?”
周秉文摇头叹息:“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能是先皇旨意,又要多留爹几年。”
“昏迷了一晚上,第二天就醒了,只是没告知外人,幼主还未找到,雍王虽已伏诛,可还有一些残党余孽未清,爹得先在背后撑起来才行。”
周正终于彻底放下心,嘟囔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犯矫情:“我渴死了,还饿,身上还疼,你可把我害苦了。”
周秉文看他消瘦异常,浑身是伤,自然也心疼不已,连忙出声:“原本爹是怕你有危险,让仙人把你送去漠北,我可在这放手一博。”
“你的放手一博,就是撞柱子?”周正一听就知道这老头没有悔改之心,“若不是运气,等我回来你已经入土了,那我有苦又对谁说去?”
这话说的周秉文心里发酸。
这孩子虽然性格别扭,含含糊糊始终不肯叫他爹,但是这一身伤,想来也是一路风尘赶路所致。
“我儿,你受苦了,既然回来了,就别再走了。”他心疼道。
本来只是个权宜之计,如今已经不需要了,还待在那地受罪干什么?
说实话周正做梦都想回来,如今真的实现了,却没有预想的高兴。
“我得回去,他们还等着我送粮食呢。”
想来想去,他只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理由。
说起这话周秉文不禁有些气急,一想斯文的人骂起了粗口:“雍王蠢材,一心只想登位,不择手段,都把阴谋使在了边关粮草上,愚不可及!”
“我已派人,将粮草压往边关,同时找到了幼主的去向,应是朝着北漠方向去了,如今人都已派出,进之,你也不一定要亲自前去。”
周正没想到老头子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犹豫着,还是打算回去。
“将军把人交给我,我得带着他们回去复命。”
他终归是要走的。
周秉文恍然,发现如今的儿子已经大不相同,他长大了。
展翅的雏鹰,终究要飞往属于自己的天空。
他没有多待,只是给伤处上了点药后,清点了人数,又浩浩荡荡地朝着押送粮草的队伍赶去。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新的,身上披着的黑甲被周伯擦的发亮,缠满绷带的手攥紧了缰绳。脸庞冷肃,目光如炬,尽显意气风发之姿。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很少再撒娇耍赖,朝人抱怨了。
“我发现你有点不一样了。”系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