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明后天,这王氏承徽,便要重病求免选了。”
永宁公主迟疑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未必。”
墨皇后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斥道:“你不好好养胎,费神琢磨这些做什么?
“左不过就是你哥哥后院一个侍妾通房,也值得为了她多思多想?
“你这一胎怀相可不好!
“还不好好的安闲清静呢?”
又责怪海嬷嬷,“这是东宫的事情,来我和永宁跟前嚼什么舌根?以后这种事直接去告诉太子妃!”
太子一听此言味道不对,忙起身,躬身叉手:“都是为了儿子,让母后烦恼了。”
“关你什么事?都是你父皇识人不清,弄个搅家精到你后院!”
墨皇后埋怨一声,又拉了太子坐下,不满道,“原说这回要给你弟弟挑个媳妇的,结果都挑完了他才想起来。
“如今你弟弟都十八了,再耽搁下去,我得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太子便不作声。
永宁立即娇笑起来:“哎哟哟,敢情太子妃嫂嫂没给您生孙子不成?只不过是您抢不过父皇罢了!
“再不济,您还有外孙外孙女!我们家那两个可是天天念叨着您宫里的酥酪呢!”
提起外孙,墨皇后顿时眉开眼笑,一叠声命海嬷嬷:“快去让小厨房做了来!
“一会儿永宁走的时候给她带上!
“——亏了谁也不能亏了我的小外孙!”
天伦融融。
待用了午膳,太子和永宁公主辞出储秀宫,太子微微皱眉,问永宁公主:“你刚才说未必?”
永宁公主手扶肚子,轻轻叹息,低声道:“哥哥可还记得永慕姐姐?”
太子微怔:“永慕郡主?老皇叔的幺女?这与她何干?”
“永慕姐姐嫁给了镇国公牛家,牛家的一个侄媳妇却是姓陈,跟王家老太太乃是堂亲。”
永宁公主说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却低声把陈家女眷在王家听见王嘉鸾哭骂的那些话,简单说给了太子,又道:
“哥哥你瞧,你这王氏承徽,可并不算是个愚孝无知的柔顺之人。
“只怕是王家说不听她,所以才要设局算计。”
又叹口气,“其实当年若是能多使一点水磨功夫,令王家长房心甘情愿地倒向哥哥,那局面收拾起来,只怕要省事十倍。
“哥哥倒别听母后身边那些人的小家子气的话,多想想父皇做什么忽然指一个先义忠哥哥的人进你的后院。”
太子愣了一愣,忽然额上冒出一片冷汗,紧紧绷了腮,后退两步,朝着妹妹郑重长揖:
“多谢妹妹提点!”
永宁莞尔一笑,侧身避开:“好哥哥,你我是同胞亲兄妹,你好了,我自然就好。
“当妹妹的盼着你耳聪目明、万事顺利,往后励精图治、定国安民,做个名垂千古的圣君!
“好哥哥,那才是妹妹的荣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