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说,那句‘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其实是规矩好话?”
王熙凤欣慰地笑着点了点头:“好妹妹,总算是入了正途了!”
“那你为什么不肯嫁给贾府琏二爷当正妻,却要去东宫做这个什么承徽?!”王嘉鸾挑眉。
王熙凤呵呵轻笑:“傻妹妹啊……
“这是尽忠。
“从太爷那一代开始追随先圣祖,到祖父为陛下的江山肝脑涂地,咱们王家世代忠良。
“既然陛下点了我进东宫,不管是为太子繁衍子嗣,还是给太子和太子妃当开心果,我就必定要去!
“这是我王家在为朝廷、为皇家,尽忠。”
王熙凤高高在上,轻蔑又宽容地伸手拍了拍已经僵硬的王嘉鸾的头,轻轻笑道,“你还小,不懂就罢了。
“姐姐今日教给了你,你可要记牢了啊!”
王嘉鸾面红耳赤,低下头去,再不甘心,也只有轻声答“是”一条路。
另一边,平儿跟着小厮到了禅房,迈步进门,瞄见唯一居中坐着的俊秀男子,就直接在当地跪了:
“奴婢,王氏承徽的婢女,平儿,给太子爷请安!”
见她离得远远的,规矩守得严谨,太子肩膀微松:“怎么?你主子没来?”
“是。”平儿半直起身子,低着头,叉手禀报:“承徽令奴婢上禀太子:
“家庙乃是王家的家庙,虽然地契房契挂在我的名下,也不过是当初祖父一点溺爱之心。
“如今家庙格局都是五年前叔父进京后所定,诸般大事也该是叔父来拿主意。如何来问我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孩儿?
“太子是妾未婚的夫主,叫妾前去必定是要问责,妾胆小怯懦,不堪此问。还望太子准允,依礼将相见之期定为妾入东宫之时。”
平儿转述完毕,叩头伏身在地,一动不动,静候发落。
虽然是拒绝相见的话,但娇俏如闻、热辣爽利,果然令人听着就想大笑。
太子轻轻地弯了弯嘴角,点头:“倒也有理有节。”
又向王义矜持夸奖,“你们王家会教女儿,王承徽很守规矩,极好。”
王义陪笑,心里却突突地跳!
对啊!为什么竟没想起来回府去告诉父亲!?
此刻太子都在此坐着帮忙分解处断,家庙出了偌大的事情,当家的人却不来,这是何道理?!
只怕到时候人家不会说自己疏忽,只会到处传扬说父亲“未可齐家、岂能安国”!
王义顿时百爪挠心一般难过,忙回身又叫小厮,想令他回府报信。
王礼却在此刻伸手,再度扯住嫡兄,低声道:“夜禁一撤我便令小和尚回家报信了。
“哪怕父亲去了衙门,此刻也该得着信儿过来了。
“阿兄放心。”
王义松了口气,一只手拍上他的肩:“好兄弟,多亏了你。”
两兄弟这里悄悄说话,太子又赏赐了平儿令退下,微微混乱之时,有差役悄悄在外头探头。
推官阳忠眼尖瞧见,忙悄悄过去,被贴着耳朵禀报如此这般,不由高高挑起了眉,疑惑的目光直直看向了王义。
太子居高临下,几人情形尽收眼底,心下不由便是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