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才那毛贼交待出来,是他偷了藏起来,预备临走再带走的。
“小人们问了跟两位少爷的小厮,认出来这是少爷们的东西。”
推官忙把那袋子接过来,就在太子眼前的地上,捉着底子呼啦一下全倒了出来,一样一样地捡给太子瞧:
“这是,两个钱袋,这是玉佩,玉佩,如意香囊,葫芦香囊,墨玉骨扇并扇囊,扳指囊,七宝匕首……
“确实都是少爷们的东西。”
所以这贼昨晚只摸了两个少爷的屋子。
太子的脸色这才稍稍缓了过来,袖子一摆,当即道:“这贼既是惯犯,怎不用重罚令其知改?
“僧尼通奸,京城之内、首善之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虽应重罚,却不宜大肆张扬。
“也罢。
“推官。”
阳忠忙跪倒大礼:“臣在!”
“只做一个贼窝、三人勾结罢。”
说着,太子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王子腾,“王大人,君子立世,修身齐家,才谈得上治国平天下。
“你当谨记!”
王子腾忙叩头:“是!臣铭记五内!”
太子大步流星离开,众人忙往外送。
一只站在后窗外树上许久的黄莺歪了歪头,振翅而去。
须臾,平儿又从里头赶了出来,毕恭毕敬地也跟着人群往外走。
刚才看见墙角裙尾的侍卫回头一眼看见她,不由便是一乐。
这王承徽耳聪目明不说,礼数还挺周全!
平儿抬头看见他笑,红了脸。
却咬着唇往前疾行了两步,走到他跟前,以手掩口,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然后低下头,又急退了两步,屈了屈膝,行了个礼,这才凝立不动。
侍卫听了,神情一变,忙也往前赶了几步,挤开正要扶太子上车的同伴,自己把手腕垫了过去。
太子忽然一下子掌底一空一满,身子一歪,险些摔着,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那侍卫一眼。
侍卫陪着笑,扶他进车门的同时,小声急报:
“王承徽的婢女来说,那尼姑的身份是否应当细查,当真只为男女私情,不涉其他么?”
太子抓着他腕子的手指微微一紧,动作却毫无凝滞,进了马车坐稳,方挑起车帘,又叫阳忠:
“推官。”
阳忠忙屁颠屁颠跑到跟前:“太子爷,您吩咐!”
“嗯。
“你们究竟是办老了事的,比旁人细心。
”此三个人虽然只是一桩丑事,可其背后若无靠山,想来也不至于如此嚣张!
“背景都查一查。
“查实着了,进东宫告诉他一声。”
太子说着,指了指正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的侍卫,最后又给推官画了个大饼,“实心用事的,朝廷必不会亏待他!”
这才放下车帘。
阳忠谄笑着请问了那侍卫的名字,又问明了留话的地方,这才跟王家众人一起,眼看着太子一行缓缓离开。
一时马车拐弯,众人这才回转极乐寺。
王子腾勉强向那阳忠拱手:“今日之事,劳烦推官了。”
阳忠乐呵呵躬身回礼:“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