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子和满满当当的宗室,都认定了咱们陶哥儿的位子,日后……那个位置是保了的!旁的咱们什么都不要,只要那个!
“你不惜己身也要救下儿子,这慈母之名,就坐稳了!便这一条,你只不犯大错,哪怕太子,也奈何不了你!
“至于那个什么女史,便给她个天做胆,后头没人指使,她敢这么算计你和太子!?
“如今那指使的偷鸡不着蚀把米,反折损了这一员大将,谁知还有什么后手?你不要想别的,什么宫权,什么伴读,什么新宠,那都是虚的,镜花水月而已!
“你只把身子养好了!然后把陶哥儿养大了!
“二三十年后,有的是你的好日子!”
太子妃脸上光辉莹白,含笑点头:“嗯,我听舅舅的!”
“这就对了。”白氏放了心,这才转头问甘蓝,“那个王良娣是怎么回事?怎么在承恩殿外殿坐着不走了?”
“装模作样呗!显摆她威重令行、尽忠职守!”甘蓝撇了撇嘴。
白氏没忍住,翻了甘蓝一个白眼,转向太子妃:“如今你身边只有这一个得力的,缺不缺人手?你需要的话,是我从外头给你找,还是从宫里帮你挑?”
“暂时不用。”太子妃轻轻捏了捏白氏的手,“我这里省事得很。甘蓝毕竟是小时候服侍过我的,我的脾气秉性她更熟悉。
“只是陶哥儿开春就要上学,伴读之事,我虽不插手,但还是想请舅舅在外头设法替我打探一二。”
“那是自然。你舅舅早就巴巴地等着了。”白氏说到这里,笑了笑,“你大侄儿才三岁,早起尿了床,还坐在那里嚷嚷:我伴读,我伴读!
“我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伴读又不是陪着瞎玩,那是要一起读书、服侍主子、还要替挨打挨罚的,就他那泼皮性子,三天就得被师父打烂了!
“我可不让他来!你也别惯着他!三年五载的,等懂了人话,行了人事儿,再说吧!”
太子妃原本就是想要表侄儿进宫来给陶哥儿做伴读,谁知被白氏抢先回绝,也只好笑而不语。
白氏又问了许多太子妃的伤情,得知并没伤着脏腑,只需卧床三月,又松了一口气,屈指细算,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倒也还好。四月里才开始热呢。你只当猫了个冬罢。”
看看天色不早,太子妃传了客膳。
端上来的鸡鸭鱼肉的席面也就罢了,随同送来的还有给太子妃备的膳,一个酱瓜鸽丁、一碗珍珠飞龙和一品凤鸟还巢。
白氏便盯着看,却也看不出来用的什么食材,便问甘蓝。
甘蓝得意笑着解释:“这是太医嘱咐温补养伤的鸽子;
“这珍珠丸子是飞龙、鸡肉、火腿等剁成肉茸起的小丸子汤,容易克化;
“这凤鸟还巢其实是鸡脯肉拨茸配的燕窝,寓意又好,又补身子。
“今儿膳房终于算是懂了事了呢!”
白氏便看着太子妃,笑了笑,意有所指:“看着您今儿这膳食,臣妾是真的放了心了。”
太子妃也含笑颔首:“王良娣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