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坐着没动,一脸同情盯着卢孝通。
卢孝通手撑着地面,眼角余光不经意看到安休甫的表情了,呵呵笑笑,
“你这小子,挺机灵的,卢孟跟你差太远了,你其实挺讨厌他的吧?”
安休甫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师父,你说说,偷走道果的人是谁?要是我有机会,我会替你报仇!”
卢孝通呵呵苦笑,“别纠结这些,我早就看开了,技不如人,那就愿赌服输。我刚才问你的话,你没有回答。”
安休甫低头继续搓脚面,“我讨厌他什么啊?他嘴皮子比我溜,哪能跟讨厌扯上边?”
卢孝通,“对他我是疏于管教,看他哪哪都不顺眼,我就算在明宿观混的再差,也不至于他连个朋友都没吧?再退一步,大阴山那么多宗门,其它宗门也连几个死党都没,我怎么高看他?一个男人,嘴巴咋就那么毒?我是真想把他嘴巴给缝上!”
安休甫仰头,呵呵笑起来,“我也觉的该缝上!”
卢孝通,“唉,嘴巴毒的人,都藏不住事,好运气都毁在一张嘴上了。”
杨近秋扯着安休甫的后背把手擦干,单膝跪在地上,
“师父,我想问问你,杀我师父的人你认识不?我只知道他是明宿观的供奉......”
卢孝通眯眼,摇摇头,“这个仇,你别报了!他也没有把你斩草除根,你要是憋着一股子劲非要跟明宿观闹,道监台也饶不了你。”
杨近秋低头,“我,我,我只是想知道,我不会报仇,我已经知道规矩了。”
她躲入响铃堂时候,年纪尚小,涉世也不深。
她以为对方会对她赶尽杀绝,所以自己跑入响铃堂,还想着将来自己在响铃堂得势,之后再找那人报仇。
但时间在流逝,她在成长,很多当初幼稚的想法,都被现实打败了。
她既没有在响铃堂混出什么名堂,也发现这个圈子有很多底线大家都在默守:那就是不穷凶极恶,不祸及家人。
修道者要是无下限,那人人得而诛之!
卢孝通短暂沉默,“本来不该跟你说,但我担心将来有人会拿此事挑唆你和焦素贤斗!杀你师父的就是焦素贤的师父,他是我明宿观的供奉,这也是为何焦素贤可以在学艺有成后,还能进入明宿观做内门弟子的原因。”
杨近秋,“她不是柏妮转世?”
卢孝通呵呵摇头,“这种鬼扯,漏洞百出,但明宿观认,那假的也是真的!她只是拿走了柏妮的道果,而抢柏妮道果的人,被她师父杀了,所以便宜了她!”
杨近秋恍然,“原来这样啊,那她还一天装!她师父真的疯了?”
卢孝通,“不是疯了,是魂魄都被一刀劈没了。”
杨近秋一脸困惑,“魂魄没了?那没有化道?”
卢孝通,“我有个猜测,他的元神可能被人拿去祭炼成刀灵了,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它可能。”
杨近秋深深吸一口气,“谢谢。”
卢孝通,“你俩不要继续斗,没什么意义。你俩都在世俗历练这么久,应该知道这个修道圈子里有多乱,他们之间,哪来的什么私人恩怨?”
杨近秋眼眶微红,“我,我早就懂,可是我不知道该找谁报仇,我总该给我师父做点什么吧?”
卢孝通,“潜心修行,你和焦素贤资质都很好,煞刀要是破开道源空间,那就是一飞冲天,你们实力够了,地位够了,回头再查这件事,或许更容易。”
杨近秋垂头,“煞刀破大境界?我都没有听过有这种人。”
卢孝通用坚定的口吻说道,“有!肯定有!我在南方都能见到,没道理清远这么多人修刀,没人以刀证道!只是这些走到那一步的人,都选择离开清远了,原因你自己应该能想到。”
杨近秋陡然抬头,她懂了!是赫里台不许这种人出现!
卢孝通,“扶我一把,我去跟那只喜鹊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