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分青红皂白，打着降妖除魔的名号，将她在众信徒面前打回原形，让她的信徒崩散，不再信她。

二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狸五心中，对张静守的恨意，至今犹在。

此刻再见仇敌，自然双眼发红。

不过马上，她便反应过来。

六十年前，她都不是张静守的对手，更别说现在了。

而且，现在，张静守贵为天师，为王的贵客……

当即，她压下心头的杂念上前。

“瓶山狸五，见过天师！”

“大王闭关前曾吩咐我等先招待好天师，勿要怠慢，山上已备好酒菜，还请天师移步。”

“你是，白老太？”

虽然狸五心中的恨意一闪而逝，但依旧被张静守捕捉到。

他本就早有预料可能碰见故人，此刻自然也认出了狸五。

“白老太早在六十年前便已经死了，现在世上只有瓶山狸五。”

狸五脸色微变。

“天师和这狸五竟是旧识。”

石坚和白柔柔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愕。

“六十年的事，是我不对。”

“这些年，我一直在自省。”

“今日，有缘再见……”

张静守脸上带着歉意，向着狸五低头弯腰：“大错已经铸成，昔日之过，我很抱歉。”

“这……”

石坚和白柔柔目瞪口呆。

堂堂正一派的天师，道门领袖，向一头小妖道歉。

这画面，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把道门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不过马上，他们的心中，天师的高度，又拔高了不少。

虽不知具体的前因后果，但不难猜出，天师和这狸五，六十年前有过冲突。

那次冲突，是天师赢了，但天师理亏。

以己度人，不管是石坚和白柔柔都知道，若是自己碰到这种事，就算心有愧疚，也是绝不可能如此低头认错的。

能为常人所不能为，这就是天师！

“唉，都过去了！”

狸五心中的怨气，随着张静守的这一弯腰，消散了不少。

人家堂堂天师，和大王一个层次的存在，能向自个儿低头认错，她还能奢求什么？

“我已经说了，白老太早已不在了，现在世上，只有瓶山狸五。”

“天师，请吧！”

……

“妖怪成群，凶僵成堆，这瓶山，当真是人杰地灵。”

“吴王大开山门，有教无类，如此胸襟，实在让人佩服。”

瓶山之巅，石坚和白柔柔作陪，张静守饮酒后，忍不住感慨道。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出，这山中妖僵，只要开了灵智的，都得了合适的传承。

光这一点，就把这世上大多数散妖比了下去。

“吴王确实与其他妖不同。”

“师伯，我这里有两件事，需向您细说……”

石坚开口，将养尸派冒头的事和他那请君瓮的计划向张静守汇报。

“大师兄，你这都是些什么馊主意！”

听到石坚的谋划中需要自己配合的部分，白柔柔眼睛瞪得老大。

“不管是馊主意还是什么主意，只要能够引那东润一上钩，那就是好主意。”

石坚向白柔柔眨巴了一下眼睛。

作为大师兄，既然知道自家小师妹的心思，现在有机会，又怎会不帮忙？

“养尸派死灰复燃了！”

“东润一！”

张静守点头：“行，这两事我记下了，回头我和吴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