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大门被打开,一众卫兵以最快的速度合围二人,并封住所有出口。这些人是听里面没了动静才推门查看,没想到竟见上这血腥满堂的场景。几名士兵持剑架住二人,祾瑾的眼睛死死瞪着离她十数米的教皇,眸中充满愤恨与绝望,眼白逐有再次黑化的迹象。
“陛下,请让我斩了这两个巫人。”卫兵队长向教皇跪地请命道,此时艾萨克也停下了手中的笔。
教皇还有些惊魂未定,他内心十分挣扎,这两人现在在自己手上,生死由他,可刚才他见识了两人的实力,万他们一再有什么底牌,这些个卫兵可扛不住。经过半分钟的思量后,他决定“放了他们吧,送他们回去,此事就不追究了。”为保持形象,他便先行离开,尽管他的身形还在颤抖。
“陛下圣明!”
祾瑾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喜悦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呼吸渐渐平稳。她被放开后就拼命向青言奔去,搂住他仔仔细细检查了血衣下的身体,那些狰狞的伤口真的奇迹般完好如初。
“二位跟我来吧。”卫兵队长对两人十分抵触,但皇命如天,教皇说的话他还是得从。几名士兵担起青言,扶起祾瑾离开了这尸山血海般的殿堂。
整个教廷没有什么适合二人的马车,只能乘坐运送马料的平板车回去。他们浑身血污,穿过艳丽的花墙,便与街头百姓无异。
今天发生的事改变了什么吗?人民照常生活,教堂照例祈祷。除了一个并不很重要的人被释放外,他们做到了什么呢?让这个不安的世界更加混乱吗?祾瑾远远望去依旧光鲜亮丽的教廷,他们犹如失败者,如此狼狈。压抑、不甘的消极情绪从心中迸发。
终于回到教堂,那位年长的修女已经在外等候许久,她并不清楚事情的因果,只看到两个可怜的孩子失去了眼中代表圣洁的光芒。“我的上帝啊,你们为什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快步走到平板车前,搀扶着祾瑾下来,并与她一同将青言担回医务室。
祾瑾并未跟这个无辜的人说明缘由,只是平静的问瓦伦特在哪?
“瓦伦特先生受阿普洛先生所托,前往城西南的地方等一个人,等下午我们去送饭的时候,可以知会一声。”老修女找来湿毛巾,准备给青言擦拭身体,随后她又看见祾瑾同样带血的衣服和疲惫的神色,语气柔和的说道:“你也该去洗洗休息了。”
“艾丝妲,快去准备一些热水给娜希雅菈洗澡,”她朝门外喊道,随之传来答应声:“快去吧,好好休息,我这么多年修女可不是白做的,我能弄好阿普洛先生。”祾瑾朝她稍微点点头,便离开医护室。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青言终于从昏睡中醒来,刚一睁眼就发现祾瑾趴在他身上睡的正香,头发的颜色也变回了那一抹纯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的手伸向头发给祾瑾顺了顺毛,才刚摸一会儿祾瑾便因头皮酥痒而醒。
“嗯~醒啦?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她语调轻佻道。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青言轻笑说:“我命可是很大的,就这一点状况根本死不了。”
“去你的!”祾瑾瞬间清醒,用力扭了下他的胳膊。
“嗷!”
“以后别干这种发神经的事了!把你带回来的时候,生命力就只剩那么一丝,”她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说:“你要是死了...以后还没人陪我了呢...”
“怎么会呢,我千不该万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啊。”青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橙黄的霞光穿过玻璃,轻轻打在二人身上,祾瑾背着光,只能看见还在发亮的眼睛,一股宠溺之心油然而生。
“哦,你们终于醒了。”老修女进入医护室。
“嗯,瓦伦特呢?还在外吗?”青言对这个老修女还有些印象。
“没错,他拿了把刀,说来的那位客人不能进城,晚上他俩就住在城外了。”青言没想到这瓦伦特还挺理性,虽然现在带布鲁诺进城完全没有问题,但有这样的警惕心终归是好的。
“既然醒了就快来吃饭吧,你们一定饿了很久了。”老修女招呼着二人出来吃饭,脸上一直是那样和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