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问起另外一件事。
“你把蔺昊泽他们弄哪儿去了?”
蔺振飞创业的时候,不像尤建华那样和从前势力切割得干净。
蔺家产业最早是涉黑的,他的长子蔺修竹开始接手后才逐渐洗白。
他手下那批专门打理那些产业的人也传到了蔺修竹手里。
这些人个个都是狠角色,折磨人的方式千奇百怪且毫不手软,更重要的是除了他们认定的老板之外,谁的面子都不给。
方才蔺修竹让人把蔺昊泽他们捆起来抬走了,看那几人的神态气质,估摸着就是那批人里的。
蔺修竹云淡风轻地回答:“让人喂了药,最烈的那种,够他们生龙活虎三天三夜。不是喜欢拍吗,那就关到一个屋里,找群男人拍个尽兴。”
尤桑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够狠。
三天三夜?真的不会*尽人亡吗?
而且一群男的关到一起……除了G片还能拍什么。
恐怕等这几个人清醒,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尤桑只想说:
干得漂亮!
再狠又怎么样?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唯一顾虑的……
“蔺伯父会不会找你麻烦?”
“不会。”蔺修竹笃然道,“相比于血脉,他更看重利益,不至于为了个废物来为难我。”
“而且我们穿进剧本前,蔺昊泽就已经不止一次挑衅。原角色早说过,如果再有下次,最多给他留条命。”
正逢红灯,蔺修竹眼风扫过尤桑手臂上的淤青,又不着痕迹收回去,眉宇间划过一丝凌厉。
“我已经够仁慈了。”
如果今晚真的发生些什么,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思及此,蔺修竹语气又冷下来。
“你也太冒险了,明知道他们狼子野心,还敢一个人去赴约。”
“万一那个酒瓶真的砸到你脑袋上,万一……”
蔺修竹深呼吸把多余的情绪压下去,沉声说:“你难道忘记这是个会赔上命的游戏吗?万一赌输了,你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在这样一个劫后余生的夜晚,在死对头的车里,尤桑被他给教训了。
可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生气,或者不屑,而是鬼使神差地想到那句“你和他有点像”。
不久前她才对夏晓星说完类似的话,现在轮到蔺修竹对她说了。
她和夏晓星一样,没有正面回答斥问,说了句她后来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的话。
“万一我真的出事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赢家,不必因为自己的胜出间接导致另一个人丧命而心中有愧。
后一句尤桑没能说出来。
因为她刚说完第一句,车内的气压霎时变得极低。
准确来说,是蔺修竹身上的气压。
吱嘎一声划破寂静的夜,他猛然踩下刹车停在路边,握着方向盘的手暴起青筋。
尤桑能感觉到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东西,呼吸声变得明显,又一顿一顿的滞涩,很艰难似的。
可他大抵还是没能忍住,转头用眼神死死攫住她,声音哑得不像话:
“尤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尤桑头一回见到蔺修竹对她露出这种表情。
他总是玩味的,笑眯眯的,漫不经心的,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把她气得跳脚。
可此时的他猩红着一双眼,眸底或许还有更深的,看不清。
尤桑只觉得他快要恨死她了。
——
蔺修竹:我恨你是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