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桑轻咳一声,“好汉不提当年勇。”
蔺修竹莞尔,“我当时就觉得,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少来啊你,别转移话题。”尤桑拼命压住嘴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蔺修竹挑了挑眉,继续说:“后来,我看你和助理都喝得有点多,要打车离开,不太放心。”
尤桑:“然后?”
蔺修竹:“然后我就开车偷偷跟在那辆出租后面,一直到你助理把你送回家。”
说到这他忽然笑了笑,“当时我也是站在这棵树下面,看见你的屋子亮起灯。”
尤桑却沉默了。
许久,问:“你怎么确定,三年过去,我不会换地方住呢?”
“因为我猜你是个很恋旧的人。”
蔺修竹轻声道:“也因为这三年里,我来过很多次。”
“多少次?”
“算上今天,十八次。”
十八次。
尤桑都不确定自己这几年回来住的次数有没有这么多。
“……为什么?”尤桑语气有些艰涩,“为什么来?”
“记不清了。”他轻描淡写地笑,“大概是想看月亮的时候,就来了吧。”
笑得她的心一塌糊涂。
“蔺修竹,你好狡猾。”
额头抵上男人的肩,闷住了哽噎的声音,“你这是苦肉计。”
“冤枉啊尤法官。”他拥住她,用下巴蹭过她的发,“是您说坦白从宽的。”
尤桑抬头,作出凶巴巴的模样,但因为湿润的眼神威慑力大打折扣。
“那你怎么不早点坦白?”
“这么多年还老跟我作对。”
“知不知道我快讨厌死你了?”
蔺修竹苦笑,“我知道。”
他有些怅然地耷着眉眼,露出点委屈的神色,“可你从来都没有给我跟你和平共处的机会。”
“我一直很奇怪,我们明明连面都没正式见过,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那么排斥我?”他语调幽幽怨怨的,如果狐狸尾巴能显形,这会儿一定是拖在地上的。
尤桑在他控诉的目光里,莫名感到一丝心虚。
真要说起来,他们在公众面前关系的恶化,确实是从她开始的。
当年拿完新人奖,颁奖典礼结束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不可避免会被问到对蔺修竹这个最大竞争对手的看法。
她当时满脑子都是那句冰冷的“她和白云晓根本没有可比性”,到底是年少气盛,情绪管理的功夫远没有现在到位,于是心细一点的人都能看出她神色的变化,更别提那些嗅觉堪比警犬的八卦记者了。
再加上那句面无表情的:“我水平有限,没有资格评价蔺先生的表现。”
一个拿奖的却说她没资格评价落选的?
这不是嘲讽是什么?
于是她不待见蔺修竹,暗讽他演技的通稿分分钟被配上各种劲爆的标题传遍全网,等她冷静下来并感到懊悔的时候已经覆水难收。
更要命的是记者采访完她之后,又去采访蔺修竹,并且还是拱火似的把她的回应拿去提问人家,贴脸开大。
蔺修竹一个天之骄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当下面色也不好看,倒是没多说什么,直接拒绝了回答。
好嘛,这下蔺修竹不满尤桑,一听她名字就甩脸走人的添油加醋稿子再次传遍全网。
本来就势同水火的两家粉丝吵得天翻地覆,再加上各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媒体煽风点火,他俩的关系从此如野马狂奔向悬崖,拉都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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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宝已经猜到刘总被整是谁的手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