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茬是过不去了。
眼见快把自己剖干净了,他现在非得留点儿尾巴吊着她,让她也心甘情愿剖自己。
要跟她比比谁先动的心。
“幼稚。”她撇嘴嗤他。
不过……
不得不承认,她也被挑起了那么点胜负欲。
死对头转情人,依然是有火药味的情人。
“那就来吧,看看谁先憋不住。”
腹黑的狐狸先生看着刺猬小姐再度开启嘴硬模式,只觉得又被可爱到了。
“这算是场比赛吗?”他问。
“你说是就是呗。”她欣然应战。
“那比赛,总要有时间限制吧。”
“你定,反正我不会输。”
蔺修竹忍不住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想到他那位姑姑的另一个身份,眸中笑意更浓。
他从没想过跟她比输赢。
他只是有那么点残存的恶趣味因子作祟,觉得如果由当事人亲口说出真相,她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记得我之前说过要给你引见白云晓吗?”
“记得。”她当时还怀疑他无事献殷勤来着。
“那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见她。如果在那之前都没分出胜负,就算我输,让她亲口告诉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然后,你就要告诉我那个原因,如何?”
“可以。”她答应得爽快,信心满满。
幼稚的对话结束,两人不约而同陷入安静。
良久,还是蔺修竹先开的口。
“那,我先走了。”
“嗯……注意安全,一路顺风。”顿了顿又补充,“上飞机前给我发条消息。”
“好。”他温声应,“你先进去我再走。”
尤桑知道时间紧,没有多煽情,率先挂了电话往屋内走,怕他等,还灭了灯。
三楼整层变暗,蔺修竹又在原地站了一分钟,确定人没再出来,才转身往小区门口走。
大概五百米的距离,中途有个弯儿,转过就再看不见那栋楼。
仿佛心有所感,临近拐角处,他忽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遥远夜色里,那具不知何时重新伫立在黑暗露台上的纤瘦身影,像挂在天边的一弯月牙。
静静地,默默地,用目光照亮他的前路。
他眼眸暗了暗,摁下想要把人揣怀里带走的冲动,继续大步往前走去,没再回头。
他们来日方长。
直到那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转角尽头,尤桑才垂眸回到屋里。
重新打开灯,找了闲置的花瓶,洗净,装水,将那束风信子小心地插进去。
满室宜人的清香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凌晨一点。
Z:[图片]
是一张机场的夜景。
刚好拍到了一架飞机闪着灯在夜空中破雾穿云,朝着月亮的方向飞行。
Z:晚安。
桑:晚安。
——
从前的蔺修竹:我知你遥远如月亮,但又好贴近我心脏。
现在的蔺修竹:想把月亮私藏,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