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
前来观礼的权贵们尚不知发生何事,可正厅中稳坐的鲁国公曹必却如临大敌。他将虎目一瞪,朝着身旁大声呼喝:“慌什么!去抬我的刀来!”
夫人余氏既惊且惧,忙问:“这是怎么了?”
曹必面沉似水,低声道:“隗未声!”
“什么?”
听得“隗未声”三个字余夫人脸色巨变,她惊慌失措的站起身,忙不迭的朝外呼喊:“来人,快来人将二少爷给我找回来,莫要叫贼人伤了他!”
“你还顾他作甚?”曹必朝着余氏大吼一声,愤愤道:“都怪你将这个孽障宠的无法无天!今日宾朋满座,曹家的脸都叫他丢尽了!”
他不顾眼圈发红的妻子,冲着下人喝道:“不必管那个孽障,叫魏五带人去护着老夫人!”
喊杀声又近了。
满堂勋贵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不少人面如菜色,来观礼的女眷们也瑟缩成一团。
曹必见状自言自语道:“姓隗的当真好算计——他赶着乐阳成亲之日前来偷袭,若来观礼的宾客在我鲁国公府受了伤,我岂不是与满朝勋贵都结下了梁子?到时鲁国公府腹背受敌,若是陛下借机发难,那兵权……”
曹必的心一沉,他抬手接过侍从递来的刀,抽身便往外走;余氏忙跟在后头,嘴里念叨着:“国公爷小心!”想了想又叮嘱道:“乐儿是老太太的命根子,国公爷可一定要带他平安回来啊!”
砰的一声,正厅的院门被人撞开,贼人们一股脑的闯进院来。这帮人俱是国公府家丁装扮,各个怀揣利刃、十分凶悍。
宾客们难以抵挡、或死或伤,一时间哀嚎声骤起。
鲁国公府的侍从都是上过战场的。曹必一声令下,带领众人发起反击。本该喜气洋洋的礼堂此时却布满刀光剑影,酒具、餐盘碎了一地,尖叫声、哀嚎声、怒吼声响成一片。
场面一时混乱至极。
所幸此次来袭的贼人数量虽多却并没有什么高手,国公府众人英勇,不多时便将贼人斩杀殆尽。
“虓儿,你速速带人清缴府内余孽,记得莫要手软!”曹必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记得留活口!”
“姑父放心,我省得!”尉迟九并未离去,思索片刻又低声提醒道:“隗未声如此阴魂不散,为人又擅奇谋诡谲防不胜防,若不除之,必成心腹大患!”
曹必闻言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可此人诡计多端,极难对付。罢了,待乐儿礼成后我再想办法收拾他!”
“隗未声挑的好时机!只可惜派来的人身手太差,兴不起什么风浪!”
尉迟九看了看满院的尸首,心下忽的一动,“不对,隗未声没这么蠢!此人动辄以雷霆之势让大梁官员陷入绝境,此番怎会如此草率的前来偷袭?”
曹必心下一惊,忙招呼手下人四处巡视。
尉迟九环顾四周,下意识去寻找那抹绿色的身影。待看了一圈后脸色忽的大变,他猛的抓住曹必的胳膊。力气之大疼的曹必拧起了眉头。
“虓儿怎么了?”
尉迟九双唇紧绷,眼中一片焦急,低声道:“乐阳的新妇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