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盈眼中的期待被失落所取代,神色立马黯淡了下来,甚至于微微嘟了嘟嘴。
白泽将一切纳入眼中,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丝柔软,柔和了不少刀削般的下颚线,削薄的唇也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见芳盈垂着头离开了,目送着那雪白的颈线完全消失,白泽才魔怔似的用手抚上心房。
这里刚刚跳的有些快…
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的满满的…
为什么呢?真是奇怪。
芳盈一走出竹屋,便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是牛乳的味道。
自从她来了之后,白泽像是知道她不爱喝那苦涩的清茶,于是弄了些新鲜牛乳放在一个大缸里,每日睡前让她喝些。
现下这牛乳结成了一个个的小方块安静的躺在槐树下的木桌上,芳盈大喜,连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拿起,再抿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那满足的模样,仿佛的到了全世界。
“咳,丫头好吃吗?”槐宁低沉的声音响起。
“可好吃了,这比青竹给的好吃太多。”
显然,毫不吝啬的夸奖让在屋里用通灵术偷听的白泽龙心大悦。
“你可知这是怎么来的?”
“不知。”
“你那哥哥用他的炼丹炉给你炼的,呵呵。”槐宁活了一万年,见过最“独特”的“人”就是白泽了。
白泽法器众多,其中的问天鼎受到众人的觊觎,只因炼制丹药是有了它的加持能讲成功的几率翻倍。而白泽,不会炼丹还霸着那鼎不说,还将它拿来炼糖。
在槐宁的质疑下,白泽义正言辞的反驳,还美其名曰:“物尽其用。”
当真是物尽其用了,小丫头吃的开心,白泽心情也就好了。白泽心情好了,也就不会折磨槐宁了。
于是乎,白泽便定期给芳盈炼制一些奶糖,芳盈取了一个锦袋,在上面用金线绣着自己的名字。
从此,那些炼制的奶糖都被放进了锦袋里,被芳盈随身携带,时不时的吃一两块,好不满足。
这不,白泽是严令禁止过芳盈不许在室内吃东西的。他喜欢干净,所以屋内总是一尘不染。尽管家里多了一个芳盈。他依然是恪守着他的规矩。
整洁,干净都必须有。
不过某人貌似不那么听话,嘴角的奶白色碎屑完美的出卖了她。
“呵。”白泽从胸腔内发出了一声轻笑,看着芳盈忙碌的身影,无声的摇了摇头。
向来越是喜爱一个人,就越是拿她没办法。
安稳日子过了足足有一月,白泽的《白泽精怪图》第二版也快要大功告成了,只差芳盈的身子彻底养好,以及一人的到来,便可出发去西海了。
白泽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视线汇聚到那根蓝色的羽毛上,目光如炬般炙热的快要将那笔融化了。
那只羽毛笔的来历,说来也好笑。
早晨白泽下山去沁竹林寻了趟青竹,因为芳盈的奶糖要吃完了,装着牛乳的缸都已经空了,无法白泽只得亲自下山讨要。
拿完了东西后,白泽匆匆上山,心里某种不好的预感腾升而来,右眼皮居然在狂跳。
上山后,白泽是彻底傻了眼。
只见芳盈恢复了兽形,在竹屋内四处奔走,且所到之处都有讹火燃起。
槐宁与竹屋不过百余步的距离,于是他拼了老命伸长着枝干,将露水向竹屋里挥洒。
而这一举动像是惹恼了芳盈,于是她张开翅膀,瞬息只见就飞到了槐树顶。怎么说槐宁好歹也有百丈高,芳盈却一点也不顾及,嘴一张,悍然间,讹火出现染红了槐宁的枝头。
槐宁有口难言,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对劲,又不敢真的伤了芳盈,只能忍受着讹火灼烧,等着他的救世主——白泽出现。
果然白泽不到一刻就出现了,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人便已经浮上了天空。金色的匹炼从他的手掌中射出,化作一条细绳困住了腾飞的芳盈。
匹炼虽细,但纵使芳盈怎么使劲也挣不开。芳盈如同困兽一般嘶吼着,白泽沉下脸一用力,便把她从天空上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