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盈耳根子发烧,娇嗔似的捶了白泽一拳,倒也没舍得用力,跟撒娇似得,“能不能正经些?”
白泽磨了磨后槽牙,又捏了捏芳盈的手,“你且说说我哪里不正经了?”
芳盈置气,不理白泽,但还是很贴心的把白泽拉到了火堆便上,将自己方才坐过的木凳子让给了他,自己倒是站在了一遍。
白泽侧过头看着芳盈,眼神似水一般,怕是能溺死个人。
槐宁虽早已经习惯了他们俩平日里的你侬我侬,但对于白泽那无缘无故就开始的腻歪做法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故此,槐宁对着身边的空地啐了一口,暗声说了句:“没脸没皮。”
黑塞见芳盈站着,连忙又到房子里头找了快敦实的木头,递给芳盈,示意她坐下。
芳盈接过凳子,轻声道谢,然后坐在了白泽与槐宁的中间。
“黑塞,现在应该是寒水涧的夜晚罢?”白泽把手放在了火堆上,装模作样的烤着。
黑塞见白泽发问,便立马回道:“是的,上神,温度降了许多,雾也跟厚了些。您听…”
黑塞一个手势做噤声装,示意他们且仔细听着。
万籁无声,突然,一道两道细微的莺啼传来,打破了原本如镜面似的平坦的寂静,给黑夜添上了一两道裂痕。
芳盈倒吸了一口冷死,手指紧紧的抓着细节的裙角,心想着这寒水涧的白天都跟死骷髅般,没想到晚上竟还会莺啼。
黑塞放下了手指,“这是寒水涧独有的夜莺,是幽彻大人养的,只在夜里叫。”
白泽若有所思的点头,“这寒水涧只有你一个…人类吧?“
黑塞嗤笑着摇头,小声的在嘴边溢出了人类两字,“是吧,至少我在这儿待了一百年,从未见过第二个人类。”
白泽知道黑塞是为了什么而痛苦,当初他让黑塞选择第一个惩罚,还赦了他的寒水地狱刑罚,是因为他觉得年前的的这个人是个有骨气的人。
且,人人都说他慧眼识珠,倒也不假,当初他一看见黑塞便觉得他以后一定会有所作为,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契机。
故此,他便推了黑塞一把,但他并没有告诉黑塞他以后必然不凡。
再度陷入沉默,只有夜莺如丝般幽然的啼叫,自己柴火焚烧的爆裂声。
芳盈槐宁面面相觑,等待着白泽或是黑塞的出声。
黑塞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压着嗓子问道:“上神因为何事来了这寒水涧?”
白泽摸了摸耳朵,又看了一眼芳盈,如她所想的解释道:“来寻人。”
“寻人?谁?”黑塞脸上都是黝黑的泥垢,所以压根都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有从音调才能有所反应。
“芳盈的娘…”白泽知道黑塞本质不是坏的,所以将他们的事告诉黑塞未尝不可。毕竟他们在寒水涧人生地不熟,要寻找芳盈的娘亲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黑塞看了一眼芳盈,他是个凡人,只是比普通人要长寿一些,且只有微弱的灵力,所以他并不能看清楚芳盈的本体。